于是,在宋淺月溫言軟語尚未落音,老師正欲點(diǎn)頭記錄的瞬間——
一聲清脆而突兀的聲響,撕裂了教室一角那虛偽的溫馨。
只見趙念笙猛地站起身,帶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徑直走到了那“一家三口”和老師的面前。
她無視了周延京帶著警告和怒意的眼神,也無視了周冉冉對她到來而產(chǎn)生陰影的敵意。
趙念笙的目光,釘在了宋淺月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
“宋淺月,”
她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演技!‘我們’?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用‘我們’來稱呼你和我的女兒?”
宋淺月被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怒火驚得后退了半步,臉色更白了,:“念笙姐,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趙念笙厲聲打斷,毫不留情地撕開她偽善的面具,“只是處心積慮地討好一個(gè)孩子,只是為了讓她依賴你、疏遠(yuǎn)她的親生母親,好讓你能名正言順地爬上她父親的床,坐上‘周太太’的位置?你那點(diǎn)齷齪心思,真當(dāng)別人看不出來嗎?裝得再溫柔無害,也掩蓋不了你骨子里的卑劣!利用一個(gè)孩子的天真來達(dá)成你骯臟的目的,宋淺月,你真讓我惡心透頂!”
宋淺月的身體搖搖欲墜,泫然欲泣地看向周延京:“延京哥,我沒有…念笙姐她怎么能這樣污蔑我”
“污蔑?”趙念笙冷笑一聲,目光如刀鋒般轉(zhuǎn)向周延京,那眼神里再沒往日的半分愛戀。
“周延京,看看你身邊這個(gè)女人!看看她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嘴臉!你瞎了嗎?還是你本就喜歡這種虛偽的調(diào)調(diào)?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既要家里紅旗不倒,又要外面彩旗飄飄?你享受這種被兩個(gè)女人爭奪的快感是嗎?”
周延京的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他猛地踏前一步,試圖用身高和氣勢壓制趙念笙:“趙念笙!你發(fā)什么瘋!給我閉嘴!滾出去!”
“滾?”趙念笙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迎著他的怒火,抬起下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輕蔑,“周延京,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你以為你還是我丈夫嗎?”
說罷,她不再看周延京驚疑的表情,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個(gè)小小的紅色證件本。
那抹鮮艷的紅,在教室明亮的燈光下,像一簇燃燒的火焰,又像一道深刻的血痕。
她將離婚證甩向周延京,欣賞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
“看清楚了嗎?周延京!”
“看清楚這上面蓋的鋼?。】辞宄@上面的日期!從法律上講,在你今天下午還在用‘周太太’的身份指責(zé)我、命令我的時(shí)候,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能呼來喝去的附屬品!”
她將離婚證拍在旁邊的矮桌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這場戲,我演夠了!這頂‘周太太’的綠帽子,誰愛戴誰戴去!”她的目光掃過臉色煞白的宋淺月,嘴角勾起一抹極致譏諷的弧度。
“宋小姐,恭喜你,這個(gè)男人,還有這個(gè)‘周太太’的空殼子,現(xiàn)在都?xì)w你了。希望你能好好享受,享受他未來的出軌,享受他家族的刁難,享受他永遠(yuǎn)把別人放在第一位的深情!但愿你能比我‘稱職’,比他親媽更會伺候人!”
最后,趙念笙的目光,落在了被眼前風(fēng)暴嚇得呆若木雞、小臉煞白的周苒苒身上。
孩子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茫然,她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只是本能地更緊地抓住宋淺月的衣服。
趙念笙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但她的聲音卻異常清晰,甚至帶上了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