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特別像即將過冬的小松鼠,挑選到最漂亮的松果以后藏起來。
遲牧年一樂,也沒阻止。
誤會解釋清楚以后就得去會周公,但經(jīng)過這件事,他倆再睡就睡不著,睜著大眼睛并排躺在床上。
遲牧年每次睡覺都習慣卷起兩條腿,朝著床外邊,偶爾會轉(zhuǎn)到墻里,但每次早上醒過來自己又是沖江旬的方向。
倆小孩總是面對面睡覺。
“哥,我是不是挺麻煩的。”
江旬壓著枕頭,琥珀色的瞳孔里只有一個和他同樣小的遲牧年:“麻煩你,也麻煩你爸爸。”
“既然你覺得麻煩,那我暑假作業(yè)最后剩的那篇周記你幫我寫?!边t牧年說。
他顯然是在跟人開玩笑,江旬卻挺樂意,“好。”
“噗?!边t牧年沒忍住笑出聲,說他:“好什么好,咱倆字都不一樣,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p>
頓了下又說,“沒什么麻煩的,真的,你懂事又省心,我爸也是真喜歡你。”
“但是照顧另一個孩子,要花很多精力和錢。”
“別說這個啊,你老往這沙發(fā)縫里塞錢的事我們不是不知道?!边t牧年把他后邊沒說完的截過來。
江旬沒說話了。
“話說回來,你哪來這么多錢,你家里人每次見著你都給你?”遲牧年問他。
“沒有,會打銀行卡里,我平常有需要就去銀行取。”
“你一個人去么?”遲牧年驚訝。
“胡師傅有時候會跟我一起?!?/p>
胡師傅是江旬原來的司機,整個江家目前來看也就他跟江旬接觸最多,這幾年偶爾也會來遲家吃飯。
遲牧年打了個大哈欠:“那你以后一次取少點,現(xiàn)金這種東西,手里放著的還是越少越好。”
江旬先是沒說話,后來臉往他這邊湊了下,抵在人肩膀,“總覺得哥哥你和我們不一樣?!?/p>
“怎么不一樣了?”
“就是不一樣?!?/p>
“哈,你還說我呢,我長這么大都沒自己去銀行取過錢。”遲牧年說的是在這本書里。
江旬以為他是也想去,道:“那下次我?guī)闳ァ!?/p>
兩人又靠著說了會話。
門外忽然傳來遲北元的聲音,“小旬,年年,快睡覺了!”
屋里倆崽子立刻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