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盛枝聽見紀清梵開口道:“嬌嬌,你不開心了嗎?”
她聲音很輕,呼吸還帶著那種草莓的甜味:“我下次不會那樣到你身上了,其實一般也不會的,但是剛剛被強制著到了太多次,真的有點控制不了,”
盛枝聽她說得越來越詳細,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了,忍不住打斷:“別說了,我沒有不開心。”
“那是開心的意思嗎?”紀清梵卻沒有停下,自顧自地勾起縷她的發(fā)絲,“我好開心啊,好喜歡,嬌嬌真的沒有想起來什么嗎?合拍到差點以為嬌嬌想起來了……”
聽著她的話語,盛枝幾乎有點痛恨起她在這方面的坦誠。
她寧愿她說點假話,比如“很不舒服”“很疼”“有點可怕”“不喜歡”,而不是如同現(xiàn)在這樣看她紅著臉,親昵地對她說“好喜歡這樣”“簡直想死在床上”。
這讓她推翻了自己以前的一些想法,再次肯定起來——只要可以爽,可能誰對紀清梵來說都是一樣的,她可能還有些那方面的傾向,所以哪怕是死對頭,一樣可以很爽。
不可替代的不會是人。
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對她,歸根結底只是因為她對她很有用,可以利用。
這套理論沒什么問題,畢竟她一開始和紀清梵結婚也只是為了壓下云羨逃婚的丑聞。
再往前推,紀清梵在最開始救她的小狗更不是因為多善良,她只是想靠這件事接觸她而已。
思緒飄散,盛枝不免又想到了江晚音。
她并不是想揣測她的喜歡,可是江晚音對她的喜歡是建立在什么上面?或者說出于一種什么……前提?
不可能是因為她本身。
哪怕是江晚音,也會說她的性格不好,盡管回過頭來會道歉表示是氣頭上的話,但是次數(shù)太多了,多多少少肯定帶了些真的想法。
畢竟,云羨當初就是因為她的性格太糟糕太差勁才選的逃婚不是嗎?
——太作,太嬌氣,太傲慢,脾氣太壞,情緒不穩(wěn)定……
是的,她是,她從來不反駁這些評價,有誰能真正喜歡這樣的她才是真的奇怪。
浴缸里的水依然溫熱,她和紀清梵溫存地親密無間,好像身上每一處都染上彼此的體溫。
“我沒有想起來什么,”盛枝一如既往地開口,只不過說完頓了頓,又問道,“但是我有些好奇,你不累嗎?”
“累?嬌嬌,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多幸福,”紀清梵臉上的紅暈隨著話語更加明顯,眸光水潤,“真的特別特別愛你,能愛你就好幸福?!?/p>
“……愛我什么?”
這句話剛說出來,盛枝就忍不住咬了下唇瓣。
本身愛她這句話都是沒什么意義的假話,她再追問更沒意義。
而且這種話回答也就那幾個,無非是什么漂亮好看,或者睜眼說瞎話地夸她一頓,再或者說一些“心的事情用言語解釋不了”之類的。
聽見她這樣問,紀清梵松下她的那縷發(fā)絲,轉而勾纏著牽住她的手:“那要看嬌嬌想怎樣了。”
她說出來的話和所有預想都不太相同,盛枝下意識問道:“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我決定不了的意思,”她對她笑了下,“嬌嬌如果想做一個善良的人,那我就喜歡這份善良,如果想做一個惡毒的人,那我就為這份惡毒著迷,好也好,壞也好,只要是你我都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