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陳墨,“陳舉人!難道只許你等熟讀經(jīng)史,就不許老夫引古證今嗎?!”
氣勢洶洶,仿佛他才是博古通今的那個。
陳墨看著蘇白那“懵懂”的小臉,和范慶的得意,眉頭微蹙。
這小童…回答得滴水不漏,看似無知,卻總能歪打正著?
是巧合?還是…大智若愚?
他心中疑竇叢生,對蘇白的興趣,甚至超過了癲狂的范慶。
這小子,邪門!
他決定再試一次,拋出一個更刁鉆、更考驗基本功的問題。
“范先生引經(jīng)據(jù)典,學以致用,令人佩服?!?/p>
陳墨話鋒一轉,帶著不易察覺的鋒芒:
“然則,治學之道,首重根基?!?/p>
他看向蘇白,“適才論及《論語》,先生高徒曾以斷句新解‘民可使由之’,令人耳目一新。不知先生對此句,可有更深入之闡發(fā)?譬如…‘不可使知之’?難道圣人真以為,小民愚昧,不可教化嗎?”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無論范慶如何解釋“不可使知之”,都容易落入“愚民”的陷阱!
若強行附會蘇白之前的“新解”,又顯得牽強!
李光宗眼睛一亮!好問題!
看你這癲子怎么圓!這次看你死不死!
范慶果然又被問住了!
他對這斷句本就一知半解,全靠蘇白上次歪打正著!
深入闡發(fā)?他哪懂那么多!
額頭又開始冒汗,嘴唇哆嗦。
“這…這個…”
眼看范慶又要卡殼,陳墨的目光,再次意味深長地落在了蘇白身上。
小子,看你這次怎么接!
蘇白心里罵娘。這陳舉人,盯上我了是吧?沒完沒了了!
他腦子飛快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