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飛快轉(zhuǎn)動。
不能再用“斷句新解”了。
上次是急智,再用就刻意了,得換個角度!
忽靈機一動,再次“怯生生”地開口,帶著點不確定:
“先生…先生昨兒還說…”
拉拉范慶袖子,“夫子有教無類…連…連小偷都教…怎么會覺得老百姓笨呢…”
他眨巴著眼睛,“先生說…‘不可使知之’…可能是…是說有些特別難懂的事情…或者特別著急的事情…”
“先讓他們?nèi)プ觥扔锌樟恕俾趟麄優(yōu)槭裁础?/p>
整個敘述顯得一臉天真懵懂。
這話一出,范慶如醍醐灌頂!
對!就這么解釋!
他立刻帶著劫后余生的亢奮:
“不錯!孺子可教也!”
用力拍了下蘇白的肩膀,差點把蘇白拍趴下。
“夫子有教無類,誨人不倦,豈會輕民?‘不可使知之’,非謂民愚不可教!乃指事有緩急!情有專權(quán)!”
他越說越順,“譬如行軍布陣,軍令如山,豈容士卒一一問詢緣由?當先令行禁止!待戰(zhàn)事稍歇,再曉之以理!此乃權(quán)變之道!豈是愚民?!”
這個解釋,既維護了孔子“教化”的核心思想。
又為“不可使知之”找到了一個,相對合理的情境依托!
陳墨徹底動容!
他看向蘇白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如果說之前是懷疑和探究,現(xiàn)在則是一種近乎駭然的確認!
這小童…絕非池中之物!
兩次在絕境中,以稚子之言,解大儒之困!
一次是巧合,兩次…便是妖孽!不!是奇才!
此子若得名師,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