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辛辛點頭,繼續(xù)道:“此處雖有一扇單門,門上卻無鎖無鞘,還要娘子靠身體將它堵上?!?/p>
“看外面那些女囚的反應(yīng),她們應(yīng)當是見慣了有人在此處脫換衣服的?!?/p>
“可見尋常囚犯進獄換囚衣的時候,并無需要關(guān)門的說法?!?/p>
“但這作為更衣的房間,沒有窗戶,再將門一關(guān),就太合適做些什么了,哪怕囚犯暴起傷人,你一時也搬不來救兵。可你卻不怕?為什么?為什么你覺得我不會傷你?”
“又為何今日我來,是單我一人?明明與我同時同地被抓捕的,還有另一個叫茗瑯的姑娘。為何你們要多費一番功夫,先將她收押?”
“大人,您費了一番心思,先是當著眾人的面刁難我,讓獄中他人掉以輕心,再將我一人帶到此地,關(guān)上門,究竟要對我說什么話?”
“您身后是什么人?容我猜一猜,有許多人猜到我玉春樓和宣王府有干系,那說我勾結(jié)逆賊,多半宣王府也遭了殃。趙都云自顧不暇,應(yīng)顧不上我。那么您背后的,是郭知州,郭大人?”
明明言語恭恭敬敬,穆娘子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耐,是對她先頭不甚客氣之態(tài)度的不滿。
在這樣清晰的條理中,穆娘子出了些冷汗,略微拱了拱手,低聲道:“先前不該在姑娘面前拿喬,是我穆娘子的不是。如今聽姑娘一席話,方知郭大人沒有看錯人?!?/p>
謝辛辛一皺眉,“果真是郭大人托你帶話?”
“他突然弄這么一遭,將我酒樓里的人都抓進大牢,究竟何意?”
穆娘子一聲嗐,“唯有這一點,你可想錯了。這么缺大德的事,哪是郭大人干的?是……”
穆娘子壓低聲音:“是趙世子。不,京中傳來消息,如今他已經(jīng)是云順郡王了?!?/p>
“趙都云?”謝辛辛一愣,“說我玉春樓暗行洗頸之事,趙都云他卻沒事?還封了郡王,憑什么?”
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三百遍陸清和。
這怎么辦的事?如何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她忙將拆環(huán)都卸下來,幫著裝飾到穆娘子的頭上,“您多說些。”
穆娘子擋了擋她的手,稱不必,“有這一個金簪子,讓外面的人知道我收了你的東西,之后不會難為你,就成了?!?/p>
謝辛辛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
原只想著既然是一個戰(zhàn)線上的人,多給點也沒什么,她不收就算了。
穆娘子接著道:“上頭的意思,你這事兒,可和宣王府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玉春樓勾結(jié)的逆賊,是北瑛王的陸二公子。云順郡王那邊言之鑿鑿,稱你謝掌柜和陸二公子早有首尾。陸清和上回下鄴州查案,從蓮州繞了路,就是來玉春樓對賬。”
當啷一聲,是謝辛辛手里的發(fā)釵沒拿穩(wěn),落在了地上。
穆娘子彎腰替她撿了起來,“郭大人常和宣王府往來,自然知道此中有些蹊蹺,只是抓你的令是京中來的,郭大人也無可奈何。只得托我來問問,姑娘你有什么想法?”
“他老人家讓我替他帶話,若你有什么需要,他皆可盡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