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辛辛這時已將慌張的神色掩了去,卻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喃喃地道:“怎么會這樣?那陸清和……陸公子那邊呢?”
穆娘子搖頭道:“京中的事情,要傳到蓮州來,也得是好幾日之后了。我勸姑娘這陣子多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費心想一想,外頭是怎么回事吧?!?/p>
說著,用眼神催促她將衣物換了。
穆娘子將房門打開,對外頭聲色嚴(yán)厲道:“看什么看!”
外面的人一見穆娘子頭上戴著沒見過的簪子,知道穆娘子收了那新來的好處。那這人便是不好欺負(fù)的了。
頓覺沒意思,各自砸著嘴回墻角坐下了。
唯有兩人仍朝著這邊看著,兩個單薄的身形倚在門柵上,一個抿唇不語,略顯擔(dān)憂地望著她;另一個面色蒼白,卻是好整以暇的模樣,盯著她笑。
穆娘子將謝辛辛往那個方向拽了拽,“你和她倆一間。”
謝辛辛抬眼望去,那隔著柵門看她的,一個是茗瑯,另一個,竟是邊青曇。
測君心
謝辛辛問穆娘子:
“何時庭審?”
穆娘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這罪名是云京頒下來的,哪怕庭審上申冤,也沒人敢駁京中的意思。”
“這叫什么話……”茗瑯聽了,語氣激動,“意思是我們連喊冤的機(jī)會也沒有了?”
“也不用著急?!蹦履镒拥?。
“京中的風(fēng)向,還未可知。具體事宜,我雖懂得不多,只聽郭大人說過,此時三司的參軍大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郭大人能為姑娘爭取到最多一旬的時間。”
緊接著好心囑咐了一句:
“雖如此說,姑娘還是盡力自保。若暗通宗室、謀騙私財?shù)淖锩鋵嵪聛?,沒個二三十年可不好說?!?/p>
說完咔噠一聲,牢門上的狗頭鎖落了下來。
謝辛辛深吸一口氣,回頭,和身邊這兩個人六目相對。
面面相覷一陣,邊青曇率先笑著寒暄:“……來啦。”
謝辛辛:“‘來啦’?”
謝辛辛:“這是在大牢里打招呼的方式嗎?和我們平常見面沒什么不同呢?!?/p>
茗瑯不禁噗嗤笑了,本來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各推了她們兩人一把:“你們已經(jīng)相熟到這個程度,在大牢中都有閑工夫拌嘴了?”
邊青曇點頭說是啊,謝辛辛卻肅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