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暄的靠近帶來一陣輕微的沉香,那陣沉香與周遭潮濕糜爛的血腥味格格不入,清新干凈,令人心曠神怡。
男人修長挺闊的身影籠來,此時帶來的已經(jīng)是不是壓迫感,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當(dāng)著外人的面,他該是不好伸手扶她的,就點了點頭。
仍在顫抖不止的小手抓住了齊景暄干凈的衣袖,想要借他力起身。
她現(xiàn)在根本就站不穩(wěn),不想扶身后的墻,她就拉齊景暄的袖子一下他該不會介意吧?
小姑娘怯生生的拽著他的衣袖,一雙小鹿一樣無辜的大眼睛沁滿了淚水,那眼神從剛才他來時的無助與恐懼轉(zhuǎn)變?yōu)槲?,就好像一枝被暴雨擊打過后的嬌弱海棠花。
齊景暄彎腰俯身,就著她蜷縮的姿勢,手臂圈住她纖細(xì)的腰肢與膝蓋,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來時那狹長昏暗的通道走去。
通道中,謝知月將臉埋在了齊景暄懷里,抱住他勁瘦的腰身,聽著他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她因恐懼而懸起的心才漸漸安定。
但她鼻尖還是酸酸的,不斷發(fā)出細(xì)碎低微的啜泣聲。
齊景暄低頭看了眼懷中頭埋在他胸襟里小貓似的少女,他默不作聲的加快了步伐節(jié)奏。
剛上馬車,謝知月就稍微敢放聲哭了出來,她還抱著齊景暄沒撒手。
“沒事了,別害怕?!饼R景暄抱著嬌滴滴的小姑娘坐下,指腹輕撫過她發(fā)紅的眼角,將她臉上的淚痕擦拭干凈。
那清潤低沉的聲音一出,反倒惹得她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沒完了。
“嗚嗚嗚。。。。。。。你怎么才來。。。。。。?!?/p>
剛才一直忍著沒哭出聲的小丫頭,到他懷里了才委屈巴巴的哭出來。
這回他沒嫌她愛哭。
帝都大戶人家嬌養(yǎng)出來的溫室嬌花,去了刑部大牢那種地方,不被嚇哭才不正常。
她說他怎么才來,這么說來,她一直在等他嗎?還是她潛意識里最依賴的人就是他?
普遍來講,女子最依賴的人,出嫁之前是家人,出嫁之后,是她的夫君。
“近日我一直在御史臺,有些繁忙,今后這種事,不會再發(fā)生了。”
謝知月回應(yīng)齊景暄的安慰就只有嗚咽聲。
她還處在一個驚魂未定的狀態(tài)下,就在齊景暄懷里哭了一路,以至于沒問齊景暄把她帶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