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他清楚地感覺到,那金色光暈中散發(fā)的力量正在飛速攀升,若是灼其華此刻醒來,別說拿下他,恐怕他們這些人都要交代在這里。
“柳掌門,”李三通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心中的貪婪早已被恐懼取代,此刻只想離這詭異的光暈越遠(yuǎn)越好。
柳巖的目光在灼其華與葉不凡等人之間來回掃視,眼中的掙扎幾乎要溢出來。
他不甘心!謀劃了這么久,眼看就要摸到寶藏的線索,怎能就此放棄?
可那金色光暈散發(fā)的威壓越來越強(qiáng),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讓他連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走!”柳巖終于咬了咬牙,低吼一聲。他知道,此刻再不決斷,只會自取滅亡。
話音未落,他已轉(zhuǎn)身朝著山洞深處的岔路掠去,速度快得驚人。
李三通見狀,如蒙大赦,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黑白劍仙對視一眼,也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陰影中。
剩下的幾個華山派弟子和江湖人,哪里還敢遲疑,紛紛狼狽地跟著逃竄,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山洞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灼其華身上那淡金色光暈流動的細(xì)微聲響。
葉不凡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孟晚舟等人也紛紛放下兵器,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疲憊。
“他……真的要醒了嗎?”阿嫵快步走到擔(dān)架旁,看著灼其華身上的光暈,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與緊張。
溫安寧也湊了過來,仔細(xì)打量著灼其華的神色:“這光暈很奇特,不似正道功法,也不似魔道氣息……倒像是兩種力量融合后的異象?!?/p>
桃夭夭扶著受傷的程瀟,也望向擔(dān)架:“管他是什么,醒了就好,省得我們再拼死拼活地護(hù)著。”
就在眾人說話間,灼其華的睫毛猛地顫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眸不再是往日的清澈,而是深邃如夜空,瞳孔中仿佛有點(diǎn)點(diǎn)金芒閃爍,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yán)。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居然……跑了?”
眾人聞言一怔,隨即孟晚舟點(diǎn)頭道:“確實都跑了。你感覺怎么樣?”
灼其華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緩緩坐起身,周身的淡金色光暈隨之收斂,融入他的體內(nèi)。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復(fù)雜的笑容。
“我感覺……很好。”他輕聲說道,目光掃過山洞內(nèi)的狼藉,又看向身邊的眾人,“多謝各位?!?/p>
話音剛落,山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打碎了一般。
緊接著,一股更加濃郁的血腥味與一股奇異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順著通道彌漫過來。
眾人臉色驟變,剛剛放松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起來。
灼其華緩緩站起身,周身的淡金色光暈尚未完全散去,他目光掃過洞內(nèi)狼藉,最后落在通往洞外的方向,鼻尖輕輕動了動,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做烤雞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方才那怪鳥被火折子引燃,在洞外燒得噼啪作響,此刻想來,那焦糊的肉香混著煙火氣,竟真順著洞口飄了進(jìn)來,只是先前廝殺激烈,沒人留意罷了。
可誰也沒想到,剛從生死邊緣掙扎過來的灼其華,醒來第一句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