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眼神一凝:“你什么意思?”
“蠱術再詭譎,施蠱、控蠱,終究離不開人?!标懘ㄌで耙徊剑苌須庀⒍溉蛔兊娩J利起來,“你說母蠱受驚會反噬,那若控蠱之人……自身難保呢?”
話音未落,陸川手腕微動,數道細微銀光破空而出,并非射向阿月手中的陶罐,而是直取她周身幾處隱秘大穴!
阿月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陸川在如此投鼠忌器的情況下竟還敢主動出手!
她身形急退,同時另一只手從布袋中甩出一把深褐色的粉末,帶著刺鼻的腥味,試圖逼退陸川。
然而陸川似乎早有預料,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巧妙地避開粉末籠罩范圍,“噗噗”幾聲輕響,銀針沒入阿月肩頸、手臂的穴道。
阿月只覺得半邊身體驟然一麻,整個身體瞬間滯澀,握著陶罐的手也不受控制地一顫,險些脫手!
她心中大駭,急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抱住陶罐。
“你!”她又驚又怒,另一只手試圖拔出銀針,卻發(fā)現那銀針上附著著一股奇異的氣勁,不僅封堵穴道,更如同跗骨之蛆般干擾著她的氣血運行,讓她一時難以集中精神精準拔出來。
“現在,你還能保證你手很穩(wěn)嗎?”陸川聲音冰冷,再次逼近,“母蠱若因你自身氣血紊亂、操控失當而躁動,反噬了顧小姐,那這筆賬,是該算在我頭上,還是算在你自己頭上?”
阿月額頭沁出細汗,她試圖溝通母蠱,卻感覺聯(lián)系變得晦澀不穩(wěn)。她確實不敢冒險了!
一旦母蠱因她的原因失控,首先遭殃的就是宿主顧相宜,而顧相宜若死,她不僅前功盡棄,更會徹底激怒顧家和葉家,后果不堪設想!
陸川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她惜命,也更在乎蠱術的反噬和后果。
“交出母蠱,說出安全引出子蠱的方法。”陸川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給予最后通牒,“我以醫(yī)者仁心擔保,只要你配合,你和葉楓都能離開這里。否則……”
他指尖又捻出數根銀針,氣息鎖死阿月:“下一針,就不會只是讓你手麻了。你可以試試,是你的血快,還是我的針快?!?/p>
阿月抱著陶罐,臉色煞白,身體因穴道被制而微微顫抖。
她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又瞥了一眼旁邊虎視眈眈的顧家眾人和五花大綁的葉楓,終于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后手和算計,在絕對的實力和精準的打擊下,已然全面潰敗。
權衡利弊,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她眼中閃過強烈的不甘與怨毒,但最終,還是化為一抹絕望的灰敗。
她緩緩地、極其不甘地,將那只陰寒的陶罐,放在了身前的茶幾上。
“好吧……你贏了?!卑⒃碌穆曇舾蓾瓱o比,“母蠱給你。解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