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車的地方回到住處的路程不算很遠,只不過容念處于這種半醉不醉的狀態(tài),抱著棵樹就不撒手了,一副陳安生給出的答案要是不合他的心意,他今晚就在樹底下扎根發(fā)芽,長出一棵新的樹的架勢。
晚上九點半,街道上沒什么人,陳安生向著兩旁望了望,“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p>
“那來親親?!比菽钊鲩_了樹,張開雙臂就撲到他身上,“親親你就知道我喝的飲料有沒有酒精了?!?/p>
趁對方松開了樹,陳安生連忙將人往家里帶,“我說了,親親這種事,要和喜歡的人才能做?!?/p>
還以為容念會像先前那樣不滿地撇嘴,再過來啃他的耳朵,結果對方意外的很乖順,“我喜歡你啊。你不也喜歡我嗎?”
陳安生愣了片刻,回過神容念已經(jīng)反客為主,將他推進狹窄的小巷子里,“我們就是兩情相悅呀,這都不可以親親嗎?”
容念的力氣本就比他大,微醺狀態(tài)下比平時力氣還要大,陳安生奮起反抗無效,眼見容念的臉越離越近,趕緊向著對方后面喊了一聲,“宥珊?你怎么在這里?”
喝醉的大少爺反應不如平時快,條件反射地就回了頭,陳安生抓緊時機從縫隙里鉆了出來,迅速離開了危險之地。
本以為容念會大叫著追上來,結果都快到公寓樓下了,也沒見著人影。
陳安生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原路折返回去,大少爺還蹲在原地,非常沮喪又難過的樣子。
“還回來干嘛?你不是你不要我了嗎?”
容念穿的衣服大多都是名牌貨,外套的衣角都要拖地了,陳安生沒法將人拽起來,只能也蹲下去,試圖和竹馬講道理,“初吻是很珍貴的,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人?!?/p>
“什么叫隨隨便便??!”大少爺一臉震驚,“我可是很真心的好嗎,你又不是別人?!?/p>
“是,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接吻這種事,是情侶才能做的。你見過哪對好朋友親嘴的?”
知道講道理講不過他,容念把腦袋往胳膊里一埋,直接當靜音鴕鳥,不理會他了。
對方這樣蹲久了,再起身會頭暈,而且小巷子里灰塵大,一會嗆到就不好了,陳安生放軟聲音,把對方的頭托起來,“生氣了?我看看。。。。。?!?/p>
他還以為容念會維持那副沮喪表情,結果對方忽然露出了一個狡黠又得逞的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要不是陳安生躲得快,那就是嘴唇挨嘴唇了。
惡作劇成功的容念一掃裝出來的萎靡神色,在陳安生抬手揍他前跑遠了。陳安生怔愣片刻,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容念鬧脾氣也好,耍賴也好,惡作劇也好,他總歸是拿這樣的容念沒辦法。
明知道對方那么執(zhí)著于和他接吻,只是出于小孩子一般的好奇心,對沒做過的事總會格外感興趣,大人越說不可以就越想要去嘗試,他也還是不可避免地為之感到心動。
心動歸心動,如果他真的讓容念得逞了,對方當下可能會覺得很高興,但等大少爺遇到了真正相愛的人后,回想起自己竟然出于半開玩笑的心理將初吻獻給了竹馬,恐怕懊悔都來不及。
他不要成為讓容念感到懊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