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沒有任何天帝、先王、神靈有資格讓大王犧牲自己,大王做‘儺主’的時候,就不能歸入六等儺之中。”
&esp;&esp;“貞人儺之上那兩等又是什么?”
&esp;&esp;“貞人儺之上,有‘天婢儺’,最高一等是‘天臣儺’?!?/p>
&esp;&esp;“嗯?!碧K午點了點頭。
&esp;&esp;渠小心翼翼地看了蘇午一眼,見蘇午沒有繼續(xù)打斷,他呆了呆,接著蘇午先前的問題說了下去:“大商設(shè)五類祭,分別祭祀土地、四季、河流、天、祖先,稱為‘社祭’、‘坎祭’、‘示祭’、‘壇祭’,以及最高的‘周祭’。
&esp;&esp;天廟就是天帝、大商先王先公、所有神靈居住的廟。
&esp;&esp;用不同的祭祀,可以祭拜天廟中不同的神靈?!?/p>
&esp;&esp;蘇午應(yīng)了一聲,目視著祭司渠,忽向其問道:“此五類祭,你都主持過哪幾種?”
&esp;&esp;渠答道:“奴主持過河流的‘示祭’,土地的‘坎祭’?!?/p>
&esp;&esp;“你先前主持祭祀之時,身上飄飛出的紫衣蛇信女子,即是你祭祀的神靈?”蘇午又問。
&esp;&esp;一聽蘇午此問,渠看著蘇午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敬畏。
&esp;&esp;他恭恭敬敬地向蘇午答道:“是。那樣的神靈,只是偶然在奴身上停留,就讓奴成為了‘儺主’,奴只能在卜夢里偶然看到神靈的樣子,您卻能一眼將祂完全看清,您的‘神’十分強大,或許只有‘貞人儺’才有資格祭祀?!?/p>
&esp;&esp;渠這一生大抵只遇到過一位貞人儺,在他眼里,‘貞人儺’毫無疑問是位居頂點的存在。
&esp;&esp;“我看你體內(nèi)陰影,為雙蛇首之相。
&esp;&esp;此雙蛇首的陰影,便是你的所謂‘神’?”蘇午眉心豎眼悄然張開,目視祭司渠,再一次看到了對方血肉性靈中央,那道已與人形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雙蛇首陰影,于是向祭司渠問道。
&esp;&esp;伴隨他向祭司渠問話出聲,祭祀渠體內(nèi)那道雙蛇首陰影驟然痙攣,渠面色大駭,跪拜在地,向蘇午回答道:“渠體內(nèi)的陰影,不夠資格被稱之為‘神’!
&esp;&esp;只能被稱之為‘儺’而已!”
&esp;&esp;“貞人儺體內(nèi)可有‘神’的存在?”
&esp;&esp;“儺主體內(nèi)只有儺,沒有神!”
&esp;&esp;蘇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甲士隨,指著隨向渠問道:“他不在六等儺之列,體內(nèi)亦有殘缺陰影與自身人影相合,那般殘缺陰影與你體內(nèi)的儺系出同源,莫非也是儺?
&esp;&esp;若是儺,為何他不能入六等儺之列,成為儺主?”
&esp;&esp;“那不是儺,那不是儺……”渠連連搖頭,回答道,“他們不能與神靈通明,沒有祭祀天廟的資格,體內(nèi)的陰影只是‘祀余’,不能與儺相提并論。”
&esp;&esp;蘇午聽得渠這番回答,頓時眉頭緊皺。
&esp;&esp;在他看來,二者體內(nèi)的扭曲陰影只存在多與少的區(qū)分,都與‘詭韻’、‘天理神韻’有直接牽連,為何在渠這里會被分為‘儺’與‘祀余’,二者莫非有甚么連故始祭目都不曾查見的區(qū)別?
&esp;&esp;所謂祀余,大抵是祭祀儀軌殘余之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