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頁）

“怎么辦·”戈珍冷冷地調(diào)侃道。

“我們還能挽救這些畫兒嗎？”

戈珍沉默了，很顯然她對赫麥妮的窮追不舍表示不屑一顧。

“你放心吧，”戈珍干脆地說，“這些畫兒依然很好，還能用。我不過是用來當(dāng)個參考罷了?！?/p>

“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簿子嗎？我希望你別拒絕我。我太抱歉了，我覺得這都是我的錯?！?/p>

“其實呀，”戈珍說，“根本不是你的錯。如果說錯，那也是杰拉德的錯?？蛇@樁事兒太微不足道了，要是太往心里去豈不荒謬·”

戈珍駁斥赫麥妮時，杰拉德一直凝視著她。戈珍身上有一種冷酷的力量。他以某種深邃的洞察力審視著她。他發(fā)現(xiàn)她是一個危險、敵意的精靈，什么也無法戰(zhàn)勝她。另外，她的舉止也算得上絕頂完美。

“這太讓我高興了，”杰拉德說，“沒損害什么就好?！?/p>

戈珍回首看著他，漂亮的藍(lán)眼睛盯著他，那目光直刺人他的靈魂。她的話音銀鈴般地響著，對他表示親昵：

“當(dāng)然，一點也沒關(guān)系?！?/p>

．　　一個眼神，一聲話語，兩人之間就產(chǎn)生了默契。她說話的語調(diào)清楚地表明：他和她是同病相憐的一類人。她還知道她能左右他。不管他們到了哪里，他們都能秘密地結(jié)成同盟，而他在這種同盟中處于被動的位置上。她的心里高興極了。

“再見！”你原諒了我，讓我太高興了。再見！”

赫麥妮悠長地拖著告別的話，邊說邊揮著手臂。杰拉德身不由己地操起櫓來把船劃開了，可他閃爍著笑意的眼睛卻艷羨地看著戈珍，戈珍站在淺灘上揮著水淋淋的書本向他們告別。然后她轉(zhuǎn)開身，不再去理會倒劃回去的船只?？山芾聟s邊劃船邊回頭看她，早忘了自己手中的槳。

“船是否太偏左了·”赫麥妮慢聲慢氣地問道，她坐在花傘下，感到被冷落了。

杰拉德不做聲地四下觀望一下，矯正了航向。

“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了?！彼吞@地說，然后又沒頭沒腦地劃起船來。對他這種和和氣氣但視而不見的樣子，赫麥妮著實不喜歡，她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她無法再恢復(fù)自己的倨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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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島（1）

此時厄秀拉已離開威利湖，沿著一條明麗的小溪前行。四下里回蕩著云雀的鳴囀。陽光灑在山坡上，荊豆叢若隱若現(xiàn)。水邊開著幾叢勿忘我。到處都隱藏著一股躁動情緒。

她在一條條溪流上留連忘返。后來她想到上面的磨房池去。那兒有一座大磨房，磨房早已荒廢，只有一對雇工夫婦住在廚房里。她穿過空蕩蕩的場院和荒蕪的園子，順著水閘上了岸。她爬上來，來到了那一泓絲絨般光滑的水波旁，看到岸上有個男人正在修理一只平底船。那是伯金，只見他一個人又是拉鋸又是釘釘?shù)馗芍?/p>

厄秀拉站在水閘旁看著他。他一點都意識不到有人來了。他看上去十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