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控訴（第2頁）

陳秋銘點點頭。這與他了解的鄭燚形象吻合——聰明、公正，但善于平衡，不愿輕易站隊。

“那你們找過系里嗎？”陳秋銘繼續(xù)問道。

“我們找過潘主任，但潘主任告訴我們溫宜老師不會冤枉我們的，還把我們又罵了一頓，威脅我們會加重處分。”

“所以你們今天來找我，是希望我做些什么？”他直視著兩個女孩的眼睛，眼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憤恨。

兩人再次對視，方圓圓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顫抖著點開一個音頻文件：“陳老師……我……我錄了音……”

陳秋銘略顯驚訝，但沒有打斷她。

“上次她又罵我的時候，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偷偷錄了下來……”方圓圓點下播放鍵。

手機里傳出穆雙雙清晰而尖刻的聲音：“……裝什么可憐？你以為掉幾滴眼淚就有人心疼你了？你就是個有人養(yǎng)沒人教的東西！怪不得這么懦弱，都是遺傳的吧？”然后是一些更難聽的話語。

（請）

控訴

接著是方圓圓帶著哭腔的反駁：“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惹你……”

“沒惹我？你存在就是惹我！看見你那副窩囊樣我就來氣！溫老師說得對，你就是欠管教！”

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食堂里一片寂靜，連窗外的風(fēng)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秋銘久久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兩個女孩——一個淚流滿面卻終于鼓起勇氣，一個緊握雙拳卻難掩恐懼。他想起溫宜移交材料時那句諷刺的“寶貴的管理資料”，想起潘禹會“重點盯防”的指示，想起那份關(guān)于方圓圓的處分決定上潦草的簽字。

他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卻堅定：“這件事情，我會調(diào)查清楚。”

兩個女孩似乎都松了一口氣，卻又立刻緊張起來：“可是陳老師……穆雙雙她……溫老師她……”

“不用擔(dān)心，”陳秋銘直視著她們，“既然我現(xiàn)在是四班的班主任，就會對每一個學(xué)生負(fù)責(zé)。不會因為誰是班干部就偏袒，也不會因為誰沉默就忽視?！?/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我需要你們答應(yīng)我兩件事?！?/p>

兩人緊張地看著他。

“第一，在這件事情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不要再與穆雙雙發(fā)生正面沖突，保護(hù)好自己?？梢宰龅絾?？”

苗婉婷和方圓圓用力點頭。

“第二，不要再記恨溫宜老師，以后再提起她，要么不說，要么只說好的事情?！?/p>

苗婉婷和方圓圓雖然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頭。

“先回去吧，”陳秋銘站起身，“記住，今天我們的談話，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p>

“等一下，這個拿著。”陳秋銘說著，拿出兩個香草味的棒棒糖塞給她們。她們很懵，但還是下意識接過去揣進(jìn)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