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遙遠(yuǎn)星系深處的創(chuàng)始者號內(nèi)部,幾乎要被失控又興奮的深紅藤蔓填充滿了全部的空間。
同作為始初蟲種的歌利亞和迦勒幾乎無可奈何,他們只能關(guān)閉了這一層的全部通道門,將不受控制的血肉藤蔓控制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
通道的金屬門外,很快其他幾個高級蟲族聞訊而來。
塞克拉頂著那張圣子臉擰眉詢問,“怎么回事?剛才通訊里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一步的烏云也追問:“什么叫旦爾塔失控了?祂終于舍得從那破屋子里出來了?”
說完烏云似乎想起來什么,他潦草看了一眼冷著臉的歌利亞,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抱歉,不是說你破?!?/p>
戰(zhàn)艦意識略無語地抿了唇,把解釋的機會交給了迦勒。
迦勒:“……誰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和歌利亞正坐著呢,那些紅色的玩意兒就涌出來了,我估計祂至少搞爛了好幾扇門?!?/p>
伽斕擰眉,氣質(zhì)溫柔的青年臉上浮現(xiàn)幾分遲疑,“你們之前都沒感知到什么?”
眾所周知,蟲群們的五感超強。
“沒有?!备枥麃啌u頭,“這也是奇怪的地方。”
他頓了頓,蔚藍(lán)如深海的眼瞳落在了暫時阻隔血肉肆虐的特質(zhì)金屬門上,“……在迦勒看到前,我什么都沒能感受到。”
始初蟲種的五感超越普通蟲族,從來歌利亞和迦勒都是最先能感知到旦爾塔變化的同類,但這一回卻大有不同。
沖破房間束縛的血肉藤蔓像是某種沒了生命的死物,靜謐到了極點,不論是跳動的心臟,還是涌動在血管內(nèi)的血液,那一刻歌利亞什么都沒能感知到。
如果不是視線里的猩紅還在肆虐,歌利亞甚至?xí)詾榈査呀?jīng)沒了。
迦勒熟練地在金屬門側(cè)的電子屏幕上點了兩下,很快投影懸浮在眾位高級蟲族的面前,他攤攤手,“喏,你們自己看嘍。”
安置在各個角落的監(jiān)視器隱秘又細(xì)微,將不同位置、不同角度的高清畫質(zhì)傳遞過來——
只見足足可以并行五六人的走廊間被猩紅填充,它們橫行霸道,連走廊兩側(cè)的房間都不放過,以強硬的姿態(tài)沖破了門板的包圍,厚重且具有時代感的木質(zhì)材料從中折斷,瞬間敗給了藤蔓的橫沖直撞。
涌動的猩紅變成了監(jiān)視器畫面里唯一能看到的場景,密密麻麻相互交錯著,很快便占據(jù)了視野80的畫面。
密匝匝的紅色過量聚集,給人以一種視覺上的壓迫感。
“……嘔!”
站在后側(cè)的小象鷹蛾伽瑪猛然低頭干嘔,見大家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后,這位留著粉紅色短發(fā)的青年無力抽了抽嘴角,小聲道:“抱歉,有點兒密恐。”
從前蟲母還在時的蟲群雖然因為外界因素(例如王蟲的威脅)而多災(zāi)多難,但卻整體堅如磐石;而自從蟲母不見了以后,這群被拋下的子嗣們大病沒有,小毛病不斷——
最主要體現(xiàn)在旦爾塔入睡困難、噩夢不斷,伽瑪密恐,迦勒喝酒成性,烏云暴躁易怒……
如此種種,似乎是蟲群子嗣中誰都想體現(xiàn)出來的,他們離開媽媽是無法生活得很好的。
——他們需要媽媽。
密恐患者的反胃并不曾影響到觀察力細(xì)致的伽斕,他擰眉指了指虛浮著的電子屏幕,輕聲問道:“……那,是什么?”
食骨蟲老大繆瞇了瞇眼:“它們是在護著什么東西嗎?”
“什么?”
“我看看?”
其他幾個高級蟲族紛紛探頭,順著伽斕的手指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