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睜開眼,心中已再次堅定自己的道路。
沒有人敢走這條路,那她就做先鋒,在這條布滿荊棘的前程上,踏出一條通天路!
這樣再有女子步她后塵,不至于像她今日這般舉步維艱。
許靖央要一步步來,穩(wěn)扎穩(wěn)打的來。
她叫來劉媽媽:“你去問過春云的情況沒有,她腹中胎兒無事吧?”
劉媽媽點頭:“大小姐放心,老奴剛回來,云姨娘格外高興,她說自己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能住上主母的院子,若不是怕老爺發(fā)現(xiàn),就想立刻來感謝大小姐?!?/p>
許靖央將手從銅盆里拿出來,修長指尖墜著水滴。
竹影用真絲帕子包住指尖,擦干水分,為她涂抹煥顏膏,將她肌膚好好調(diào)養(yǎng)的精細。
“感謝就不必了,她與我各取所需,彼此利用而已?!?/p>
說罷,許靖央叮囑劉媽媽:“你照常給她做藥膳,好好為她安胎?!?/p>
劉媽媽頷首,又有些擔(dān)心。
“就怕生產(chǎn)那日,云姨娘發(fā)現(xiàn)不是兒子,而是個女兒,會接受不了……”
府邸里的郎中,早就是許靖央的人,故而才會在脈案上寫,春云懷的是男胎。
這么做,可以讓威國公重視春云,也能讓春云覺得自己懷了個金疙瘩,今天她才敢為此搏命。
“她會接受的,因為錚哥兒是兒郎,不是也沒有出息么?女兒好好養(yǎng),也能爭氣。”
許靖央說罷,竹影和寒露都笑了。
“沒錯,就如大小姐這樣。”
“老爺要是知道二少爺在外面欠下了巨債,更得吐血!”
“快多少銀子了?”許靖央問。
寒露拿來一本暗賬給她。
賬本上清清楚楚寫著,倒欠賭坊兩千兩白銀。
許靖央合上冊子:“夠了,就這幾日,叫他們的人上門要債吧?!?/p>
她管著家中賬房,知道整個威國公府,明賬上有多少銀子。
這些年她為家族掙功勛,一直在邊關(guān),沒有享受到半點福氣。
反而他們拿皇上的賞賜,置辦了不少奢華的山莊和鋪子。
威國公有個專門藏在他屋子里的暗室,里面放滿了金銀珠寶。
這些是許靖央拿命換來的,也趁著這個機會,叫他們傾數(shù)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