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無知婦人,知不知道今天太子和公主相繼來府里,是因?yàn)榫秆胍娏怂麄冋f了好話,他們回去后,朝中才漸漸有人幫錚哥兒說話,是靖央從中周旋!否則,這些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許夫人驚詫地看著他,眼里閃動著復(fù)雜的情緒。
從什么時候開始,老爺竟然認(rèn)為許靖央是個好女兒?
這口口聲聲說的,仿佛只有許靖央能依靠了一般。
要知道,當(dāng)初許靖央剛從邊關(guān)回家,對她最是深惡痛絕,恨不得她趕緊消失在京城里的人,也是威國公!
許夫人眼淚流下來,因?yàn)樗杏X到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有一種沒法掌控的無力感。
“老爺,我只說一句,你一定要信我,許靖央會害死錚哥兒!你現(xiàn)在必須要把她按住,關(guān)起來!”
“混賬!毒婦!你簡直是毒婦!”威國公怒罵,喘息連連。
他指著許夫人,眼神陰沉:“從進(jìn)門開始,你就滿口攀咬,更從未問過我的病情,你給我滾,滾!”
春云生怕威國公氣出個好歹。
她腹中孩子還沒生,此時威國公出事,這爵位該落在誰頭上?
“來人,把夫人帶出去!”春云難得硬氣了一回。
許夫人目眥欲裂:“憑你個下作的小賤人,也敢說我?”
她撲過來,想要撕扯,家仆們連忙制住許夫人的手。
春云膽子大了,一巴掌揚(yáng)過去,啪的一聲,打得許夫人發(fā)髻半歪。
春云呵斥:“快帶出去,別讓她發(fā)瘋,傷著老爺和我腹中孩兒?!?/p>
誰不知道,現(xiàn)在云姨娘肚子里的,是整個威國公府的金疙瘩?
家仆們七手八腳,將還怔住的許夫人拖了出去。
門扉關(guān)上,不一會外頭傳來許夫人的叫罵。
威國公疲憊至極,閉上眼,說了句:“我怎么會娶了這么一個潑婦,當(dāng)初若聽靖央的,先休了她,現(xiàn)在豈會有這種事?”
聽見這句話,春云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聲——
大小姐好本事。
許夫人罵累了,哭著被尚嬤嬤攙扶回去。
走在風(fēng)聲飄搖的廊下,許夫人不斷地給自己心理安慰。
“等錚哥兒回來就好了,他是我的倚仗,即便春云這個賤人生了男丁,也比不過我的錚哥兒?!?/p>
尚嬤嬤附和:“是啊,夫人,您現(xiàn)在可不能氣壞身子?!?/p>
話音剛落,她們抬頭,看見許靖央帶著丫鬟,從走廊那頭步來。
她身上披著雪青色斗篷,像極了她回家那日穿的那件。
燈籠的光影在她腳下晃動,每一步都似踏在虛實(shí)之間,無聲卻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