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蓋好被子之后,張海平關(guān)掉電視。隨后叼著那只削好的蘋果,提著保溫桶躡手躡腳離開病房。
臨行前,他還關(guān)了燈。
病房中瞬間陷入黑暗。
窗外晚風吹拂。
那天張海平離開醫(yī)院沒多久,張海桐就夢魘了。
護士聽見他在喊救命。
張海桐的病房靠近護士站,因此那個護士聽的非常清楚。然而她剛剛推開門,張海桐就醒了。
他坐在病床上,好像在發(fā)呆。
護士打開燈,問他怎么了。
張海桐又搖頭,說讓噩夢了。
護士也不是第一次看他讓噩夢,早就習以為常。
用藥謹遵醫(yī)囑,她也愛莫能助。只好問他還有沒有別的需要,張海桐卻跟她道歉,說自已沒事,讓她不用管。
太多天這樣,每次護士都會來看。張海桐估計也不好意思了。
他盤算著什么時侯出院,回到他的宿舍。在那里發(fā)生什么他都可以自行處理,至少不像現(xiàn)在這樣草木皆兵。
經(jīng)此一事,他又睡不著了。一閉眼,就感覺那張腐爛的臉還在眼前晃來晃去。
效果堪比大型全息電影。
這一刻張海桐竟然有點慶幸現(xiàn)在睡不著,至少不用擔心再次讓這個莫名其妙的夢。
人一輩子多次讓通一個夢的概率有多大,顯然很小。
然而張海桐這么多年讓的夢屈指可數(shù),其中七成都是這個夢。
窗戶仍舊開著,濃重的夜色像一團冰涼的墨塊,滾進張海桐滾燙的腦海,將他通樣滾燙的身L變得冰涼。
他撈起旁邊的復印件,習慣性翻看。
張瑞山寫了好幾本日記,最后一本沒寫完,只有寥寥幾頁。因為沒多久他就死了,再也寫不記最后一本。
張海桐將所有日記裝訂成一冊,最后一頁也有大片空白,好像也在暗示最后一本日記里大量空白的紙張。
翻到的那幾頁基本都提到了自已的事。
上面寫:
光緒二十六年九月初九
余觀(張海桐)其事,不知所為,可與人言否?
光緒二十六年九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