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后知后覺,尷尬的撓撓頭,抄起雨傘就出去了。
吳邪一直覺得王盟這人消極避世,沒什么大志向。人生理想似乎只是活著就好。每天渾渾噩噩的,也沒有特別明確的目標。娶媳婦、買車買房都不在他人生規(guī)劃之內(nèi)。
在某些社會人看來,他這樣的就是沒出息,完全放棄人生。
偏偏這人也不會亂花錢。男人只要管的住自已,花錢的地方確實很少。王盟似乎完全沒有消費欲望,工資就那么放著。
吳邪理解他的消沉,加上這人也沒有不良嗜好。那些社會人標準的一套苛責話術(shù)便不好說。
然而這小子雖然是這么個德行,打聽人和事卻很有一手。別看他一臉衰相,真說起話來真有大媽八卦那種親和力。
一來二去,還真讓王盟打聽出來了。
吳邪聽他說完,就覺得既視感巨強。上到四大名著紅樓夢、下到地攤文學,無論角色是男女老少,這種家里落魄了投奔朋友親信的橋段都不少。
他娘的怎么看起來像倆快絕戶的可憐人來投奔家大業(yè)大的“賈府”呢?
當時的吳邪就躺在吳山居待客的沙發(fā)上,他躺了一陣兒,腦子里全是張海桐兩人的臉。
他覺得董老板倒是挺像身L不好遭受突變那個人設(shè)。先前在爺爺房間呆那么久,恐怕不僅是因為和吳家關(guān)系匪淺,還有可能是給他那個侄子鋪路。
至于大侄子。
吳邪想起張海樓那張臉,有點惡寒。
這人一看就敗家,那副紙醉金迷的樣子,真能撐得住董老板剩下的基業(yè)嗎?
吳邪根本沒意識到自已竟然開始操心人家的家里事了。
他很快收攏思緒,又覺得這個身世到處都是漏洞。
假如董老板真是個普通人物,那爺爺對待他的態(tài)度絕對不會這么微妙。他能感覺到那天的房間里,吳老狗話里話外對張海桐敬重又熟稔的態(tài)度。
普通的忘年交,年輕的那一方絕對不可能忽略對年長者的尊重。平日里說話的語氣一定會帶著敬意。
但這個董老板沒有,甚至他和老太爺?shù)慕巧悬c顛倒。
再假如,這個董老板真是上門來打秋風求庇護的,那他的架子未免太大了些。
吳家在杭州的地位不言而喻,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欠錢的是大爺?shù)臓顩r。只有吳家人當大爺?shù)?,絕對不可能有人給吳家當大爺。
這樣捋下來,這個董老板的身份就很微妙了。
思緒回籠。
張海桐看吳邪有點走神,也沒有多讓停留。他知道吳邪那些動作,不過無所謂。這層身份本來也就是騙人的。該知道的人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