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稀客啊。"吳老狗揣著手晃過來,鼻梁上的圓墨鏡滑到鼻尖,"陳爺這是要改行幫我訓(xùn)狗?"
陳皮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扯到跟前。
"問你個(gè)事。"他嗓音沙啞,眼底泛著青黑,顯然一夜未眠,"要是。。。。。。"話到嘴邊又卡住,耳根可疑地紅了。
吳老狗了然地挑眉:"為了林家那丫頭?"
(陳皮手一抖,差點(diǎn)把老人家勒斷氣)
"松手松手!"吳老狗拍開他的爪子,慢條斯理地整理衣領(lǐng),"年輕人啊。。。。。。"
陳皮反手關(guān)上門,抱臂靠在墻上,臉色陰沉得像來討債的:"聽說。。。。。。"他頓了頓,耳根微微發(fā)紅,"你和霍仙姑挺好的?"
吳老狗手里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
"不是。。。。。。你聽我解釋!"他手忙腳亂去撿梳子,"我跟仙姑那是清清白白。。。。。。"
"少廢話。"陳皮一腳踩住梳子,"教我怎么追姑娘。"
空氣突然安靜。五只昆明犬齊刷刷歪頭看著他們。
吳老狗扶正墨鏡,突然露出促狹的笑,見陳皮拳頭捏得咯咯響,趕緊舉手投降,話里卻全是促狹,"你居然不知道該怎么追姑娘?"
陳皮猛地別過臉,后槽牙咬得咯咯響:"。。。。。。放屁!老子。。。。。。"氣勢洶洶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泄了氣,"。。。。。。怕她煩我。"
最后四個(gè)字輕得幾乎聽不見。
吳老狗差點(diǎn)笑出聲。誰能想到長沙城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陳閻王,談起戀愛來竟像個(gè)毛頭小子。
"簡單。"他隨手抓起一把狗糧,"追姑娘跟訓(xùn)狗一個(gè)道理——不能太緊,也不能太松。"
(陳皮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xiǎn))
"咳,我是說。。。。。。"吳老狗趕緊改口,"你得若即若離,懂不懂?比如。。。。。。"他壓低聲音,"她去看戲,你別跟著,但要讓她知道你在。"
陳皮皺眉:"說人話。"
"就是——"吳老狗恨鐵不成鋼地摘了墨鏡,"你提前去梨園,把最前排的座位擦干凈,但別讓她看見是你擦的!等她到了,你就躲房梁上。。。。。。"
陳皮若有所思。
另一邊,吳老狗遞來燙金戲帖時(shí),鼻梁上的圓墨鏡都遮不住他促狹的笑:"林丫頭,二爺難得唱《游園驚夢》,錯(cuò)過這村可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