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第4頁）

章柳自然還是沒話說，雷子氣勢洶洶地怒瞪她一會兒，突然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再說誰打她綁她了，不是玩sm嗎？”她又踢了一腳林照，問，“你說是不是？玩sm本來不就要被綁被打嗎？”

林照只看著她，目光幽幽的，看不出是恨是悔。雷子踹她第四腳：“問你話呢！”

林照點點頭。

雷子對章柳說：“看吧，她也答應(yīng)了，你這不得把她打個半死？”她邁步向門口走去，“我走了，在樓下等你?！?/p>

章柳試圖最后努力一次叫住她：“我真的不會打人——我從來跟人動過手！”

雷子冷哼道：“沒打過人就現(xiàn)學(xué)，今天你必須給我學(xué)會怎么打人！”房門砰地一聲，人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安靜沉默的兩個人，章柳一下子脫了力，后背擦著墻蹲到了地上，絕望地看向門，又回頭來看林照，然后嚇了一跳。

林照正在盯著她，目光里終于有了情緒可言，她微微地皺起眉頭，似乎非常疑惑，說出了打章柳進門后第一個句子：“你是誰？”

像是被巨大的荒謬感攮了一刀，章柳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她張張嘴，問：“你不認(rèn)識我了？”

“不記得了?！绷终照f。

“真不記得了？”

“我們什么時候約過？”林照越加疑惑，看起來不像裝的，而且變得不耐煩。

章柳在一瞬間里出了神，想道：為什么她們那么擅長做出不耐煩的神色？哪怕在被五花大綁的狀態(tài)下。

如此恍惚了好一會兒，章柳才漸漸地漲起一些憤怒的感覺，當(dāng)然沒有怒到要打人的地步。攥起來的拳頭擰緊了又松開，林照淡淡然地看著她，看起來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可能挨打。

章柳突然覺得尷尬，悻悻地走了幾步，坐到了林照另一邊的床上，自言自語一般問道：“怎么能忘了！”

林照扭過身子看她，章柳卻不想被她看，站起來又走了回去，就這么貓抓老鼠一般繞了兩圈，章柳終于受不了，惱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林照說：“我不看你怎么知道你是哪個？”

章柳拿起手機打開QQ，翻到林照的頭像，點開聊天記錄拿給她看：“就這一天！你忘了么？”

林照看了看，似乎還是沒認(rèn)出來，問她：“我那天怎么你了？”

怎么她了？章柳一下子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知是否是大腦的保護機制之類的，反正她確實忘了那天的具體細(xì)節(jié)了，只約莫記得大概。

記得也說不出口，在傷害過自己的人跟前敘述她是怎么傷害自己的，這不像是報復(fù)，倒像是種玩弄羞恥的sm游戲。

章柳憋紅了臉卻蹦不出一個字，林照等得更不耐煩，問她：“你們不會是在訛我吧？連什么事兒都說不出來?！?/p>

“誰訛?zāi)懔耍　闭铝腿话胃咭粽{(diào)，質(zhì)問她，“你憑什么忘了！”

林照說：“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告訴我?！?/p>

章柳說：“你強奸我了！”

“強奸你？”林照愣了愣，一下笑了，“我是女的，我怎么強奸你？”

“你說夢話呢？我拿什么強奸你??？”林照接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