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來得太突然,何容安過了很久才回過味兒,他想起水下的意亂情迷,仍有幾分不可置信,搓著自己發(fā)熱的臉頰,幾乎不敢看韓周的眼睛。
偏偏韓周像個沒事人。
他們之間多了層若有若無的曖昧,黏答答的,目光相觸,何容安都會忍不住挪開眼。
夜深了,韓周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養(yǎng)神。
何容安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一動,鎖在腳踝上的鐵鏈子就咣當(dāng)響。
韓周睜開眼,抬腿踩住鐵鏈子,說:“睡覺?!?/p>
何容安猶豫了一下,問他,“要不要來床上睡?”
韓周目光落在何容安臉上,何容安咕噥道:“哪有人坐著睡的?”
韓周看了何容安一會兒,慢吞吞地脫了鞋子躺在了何容安的身邊,他躺得僵硬,長手長腳的,還壓著細(xì)長冰涼的鐵鏈子。
何容安本來很緊張,可一見韓周生澀的睡覺姿勢,頓時就笑了,他將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趴著,說:“還沒見過有人睡覺跟受刑似的?!?/p>
韓周不吭聲。
何容安拿腳丫子踢了踢他的大腿,問:“為什么坐著睡,能睡著么?”
韓周說:“能。”
他遲疑了片刻,輕聲道:“坐著睡覺不做夢。”
房間里靜悄悄的,四野皆靜,燈也關(guān)了,只有昏暗的光線從鐵窗子里透進(jìn)來。
二人都慢慢地放松了,何容安說:“什么夢?”
韓周看了他一眼,說:“我媽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