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異常地清晰,沒有任何隱瞞、保留,以及他憎惡的謊言。
“一個利用的工具?!?/p>
“你臉上有他的影子,我從你身上找到了報復(fù)他的感覺,我討厭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沒有談過戀愛,在感情方面最容易下手,可你是個死騙子,沒有承諾帶我去俄羅斯,還把我?guī)У竭@種地方來,我恨你,你們兩兄弟本質(zhì)都是一個樣,手段惡心下賤,只有在感情上是最純潔,可那有什么用,一個個都是甩不掉的死處男?!?/p>
周嗣宗捏緊的拳頭止不住地發(fā)抖,他眼眶漸紅,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委屈,心臟在被用力揪扯著,強行壓下的理智在這一刻崩潰,脆弱得如同玻璃。
他再怎么努力克制自己,不甘的憤怒仍舊一點點侵蝕他的意志,屈辱的淚幾乎快要溢出,他死死地忍著,不愿讓最后的軟弱暴露出來。
“戚盼檀……你對我,連一絲愛都沒有嗎!”無處發(fā)泄的情感在胸腔內(nèi)翻騰,喉嚨里像是燒了把火,情緒過激的胃部翻涌著一股血腥。
“我不愛你,我不愛靳蕭玉,我不愛戴里斯?!?/p>
“那為什么你對喬休爾就可以這么特殊!”
“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誤入歧途?!?/p>
“戚盼檀,那我呢……我呢?是不是只要我和你生活五年的時間,你也就能對我像對待喬休爾那樣偏心!是不是就會愛上我!”
“我不會選擇去愛一個伴侶,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我討厭——”
戚盼檀的話沒說完,周嗣宗失控捂住她的嘴巴,用力將她的腦袋壓在靠背上,怒紅的眼睛情緒過激,嗔目切齒:
“夠了!夠了!我說夠了!”
周嗣宗給自己的不是機會,而是一條死路。親眼看著她親口說出來絕情的不可能,徹底擊碎了他殘存的幻想。
口鼻堵住,氧氣被剝奪,她的身體本能地開始劇烈掙扎,雙手拍打著周嗣宗的手臂和身體,試圖掙脫開他的桎梏,他卻越壓越狠,指尖死死掐著她的皮膚。
周嗣宗左腿的膝蓋壓在她的身側(cè),龐大的身體籠罩著女人瘦弱的身姿,逼迫她放棄最后的掙扎。
戚盼檀的四肢開始漸漸無力,掙扎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周嗣宗眼神中混雜著瘋狂的絕望,手上的力度沒有減弱半分,他呼吸沉重,眼中的怒火未曾熄滅,越燒越旺。
戚盼檀眼前泛起黑點,她的意識慢慢飄遠(yuǎn),垂墜的眼皮漸漸掩合上一條線。
周嗣宗手指僵硬地放開陷入昏迷的人,渾身陷入一種被抽干的乏力,他挫敗地趴在了她頭頂?shù)目勘成稀?/p>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紊亂,身下的戚盼檀歪著頭沒了意識,周嗣宗崩潰的十指緊緊交叉,青筋暴起,手背被指甲嵌入,鮮血滲出也毫無知覺。
或許,他早該注意到了。
兄弟間血脈里獨有的相似之處,戚盼檀看他的第一眼,就帶著強烈且惡毒的玩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