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聊了些什么呢。好像都沒什么營養(yǎng),基本在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吃了什么,今天過得怎么樣,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講,他安靜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許諾爾口中的他,和易慈認識的那個他并不是一個人。
一局游戲結(jié)束,因為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們沒能笑到最后。輸了游戲許諾爾也還是笑嘻嘻的,開始跟易慈商量見面約飯的事情。
這位無憂無慮的白富美大小姐說待在北京太無聊了,想來找她玩,上次來都沒好好逛一下。易慈倒是很歡迎她來,但因為過段時間即將有臺風登陸,這兩天又悶又熱,時不時就是一場暴雨,說不定等來了還得待在家里。
許諾爾哈哈哈笑著說沒事,“那我等臺風走了再去唄。實在不行你來北京玩也好啊!我?guī)愫煤霉涔洹5銊e讓謝總知道我倆暗通款曲,不然他又要找我麻煩?!?/p>
“嗯,不告訴他?!币状纫豢诖饝?yīng),“拜拜?!?/p>
許諾爾說了句拜,最后還不忘甩下一句詩直球示愛:“姐姐,今夜我不關(guān)心人類,我只想你。”
易慈:“……”
結(jié)束今天的游戲任務(wù),把手機丟到一邊,她走到今天才組裝好的單杠前拉了幾個引體向上,停在某個位置上吊了會兒,開始盯著面前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看,放空。
最近她基本是一下班就跑來他家待著盯拆家進度了。
改造這個房間其實也不麻煩,要做的也就是拆那些嵌在墻上的告解室和一些雕像,鋼琴太貴了也不敢動,留著,但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必須都清理走……
動工那天師傅們叮叮哐哐地拆卸時正好碰上定期來他家里打掃的馮阿姨,對方驚慌失措地給雇主打電話,以為家進賊了,嚇得不行,差點報警。易慈給他的助理凱文打電話,讓阿姨聽。打完電話馮阿姨態(tài)度立刻變了,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半天,很高興地說終于見到謝先生的女朋友了。
她問馮阿姨:“為什么說‘終于’?”
馮阿姨說:“謝先生講過的啊,他來這邊是因為女朋友在這邊工作?!?/p>
易慈不吭聲了。
馮阿姨說,謝先生工作忙,只是偶爾過來一趟,她在這里的活算是很輕松的。謝先生對她們很客氣,是個不愛麻煩別人的性格,很多小事都習慣自己做了。他回來要么在樓上彈琴,要么一個人做菜,做出來也不吃幾口,多半讓她打包回去了。
“易小姐,你吃過謝先生做的飯吧?和那些酒樓私房菜有一拼的!”
她點頭,說吃過的,很好吃。
“對吧!”馮阿姨語氣夸張,“我一開始看謝先生做飯,還有些不相信呢??雌饋硎覆徽搓柎核馁F人,居然會下廚?!?/p>
從單杠上下來,易慈欣賞了下外面的暴雨,蹲在地上給李均意打電話。
在等待的接通的時候易慈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出那些事,他現(xiàn)在會在做什么呢。
繼續(xù)研究物理,一直讀書,待在實驗室里,研究什么宇宙,量子,到底有沒有平行世界一類的問題?;蛘摺攤€手工藝人?他很喜歡做些手工,二樓有個房間放的全是他做的工藝品,簡直像個小型展覽廳了,全是各種標本和模型。再或者,他會開個餐廳當廚師嗎?他做飯也很好吃啊。反正在易慈的想象中,他像是那種無論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的人。
“小慈?”聽筒那邊傳來他的聲音,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