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半晌她才道:“現(xiàn)在大家拿愛情當玩笑講,聽的人都想條件反射笑一笑了。”
李均意:“這是很鄭重很嚴肅的事情,為什么要笑?!?/p>
她說:“可能因為大多人不把那當做一件很鄭重很嚴肅的事?!?/p>
他問:“那你呢?”
她答:“我相信奇跡。”
他們又路過一家酒吧門口,看見幾個女孩子結伴走出來,其中一個身材高挑勻稱,穿了一條非常修身的紅色連衣裙,留一頭深棕的長卷發(fā)。易慈多看了那位靚女幾眼,李均意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隨之看過去。
等走過去了,李均意拍了下她的頭,問:“你為什么要盯著人家的胸看?”
易慈白他一眼:“我沒看她的胸。”頓了下,“我在看她的頭發(fā)?!?/p>
“頭發(fā)?”
“嗯,感覺她的長卷發(fā)很好看,好看的東西總是想多看兩眼嘛?!?/p>
說起來,李均意都沒看過她長頭發(fā)是什么樣子。
“你也可以留?!?/p>
易慈果斷搖頭:“我頭發(fā)太多了,打理起來好麻煩,不想弄?!?/p>
他終于有立場講這句話:“這個麻煩我愿意接手,你如果有留的打算,我以后幫你管了,說到做到?!?/p>
易慈把那顆糖咬碎,拿掉塑料棒子,湊過去親他一下。
后來漫無邊際地聊了很多事情。她講體育館里的比賽,被發(fā)令槍聲嚇到的許諾爾,上場前緊張得扇自己耳光的年輕運動員。他也講了講自己的這些天,在游輪上吃飯,睡覺,和人應酬,半夜睡不著起來看海,發(fā)呆,跟自己對話。聽起來,他們的生活沒什么相交的地方,也不清楚到底為什么能聊到一起,還能聊得這么開心。
偶爾她會想,他們這樣拍拖是不是太普通了,見面只是吃飯,散步,沒什么特別的節(jié)目,相處方式有些稚氣。成年人的戀愛應該是什么樣的?關系里充滿著角力,博弈,互不相讓,轟轟烈烈……
心里是這樣想的,她便這樣問了,我們是不是在談很無趣平淡的戀愛,你怎么看。
李均意想了想,答她:“或許別人眼里的無趣平淡的感情,對我而言已經(jīng)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了。”說完指一指天上,讓她看今晚的月亮。
不知道代表誰的心。她看著,想著,突然笑了。
有車一直在邊上跟著,等他們壓完馬路。易慈沒覺得他們走了多久,她一點都不累,總覺得拉著他,就這樣一路走下去也是可以的。最后是李均意先叫停了她的深夜漫游活動,拉著她上車離開。
按照他之前在電話里的說法,最近情況特殊,他是不太方便回來的。但剛剛既然碰見了謝喆,那他今晚索性就回去住了,見見家里那群人。唱這么久空城計他也累了,這次回去索性直接跟他們打明牌,算算總賬。
他說得不清不楚,偏偏她還是聽懂了些,“那我可以跟你去嗎?”
李均意笑:“你擔心我啊?”
她說:“擔心啊,但說實話更擔心那些被你記恨上的人。嗯,你知道我在說什么?!?/p>
他好像對她的話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