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第2頁）

一股煙味擦過鼻尖，身邊有人落座。李均意扭頭，又看見那張見過的臉。

他跟自己打招呼：“小帥哥，早上好。”頓了下，“哦，你們這里，好像要喊靚仔?！?/p>

李均意微微朝他頷首，詢問：“您來望彌撒？”

對方笑：“我是黨員，不信鬼神?！?/p>

“是來參觀教堂？”

對方搖頭：“我找李初神父有些舊事?！?/p>

李均意頷首，轉(zhuǎn)過頭，打算做自己的事情。可那人指了指他膝蓋上那本書，又搭話道：“這是什么國家的語言？沒見過。”

李均意答他：“是希伯來語。”那是老先生送他的禮物，一本希伯來語《圣經(jīng)》。

“你能看懂這玩意？”對方問。

李均意想了想，點頭：“差不多吧。”

那人笑起來，問：“這書講的什么？”

李均意摸了摸那本舊書的封皮，答他：“一些故事。”

“故事?！蹦侨诵α艘宦暎坝腥?？”

李均意道：“還不錯，引人深思?！?/p>

那人像是被他逗樂，拍拍他的肩膀：“我這里也有一些故事，講給你聽聽？跟你分享分享?！?/p>

李均意來不及答，那人從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煙。剛想提醒對方這里不能抽煙，但李均意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沒有點燃的打算，只是拿在手里把玩了會兒，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他開始講述。

“那是很久以前發(fā)生的事了?！?/p>

他說，那是他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當(dāng)時也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每天跟在師父屁股后邊晃悠，可沒多久他就碰上了一個案子。哦，忘了說，他是一名刑警。

一個在當(dāng)時挺有名的案子，發(fā)生在秋天。死者有兩人，一個叫謝鎮(zhèn)剛，一個叫齊天敏，夫妻關(guān)系。在那個小地方，謝鎮(zhèn)剛在當(dāng)?shù)睾軝M，是個社會毒瘤，干了不少缺德事兒。但他有一個很厲害的親哥哥，謝鎮(zhèn)業(yè)，一個剛接手了當(dāng)?shù)貜S子的企業(yè)家，市里招商引資來的外商。

某晚，被害人謝鎮(zhèn)剛和齊天敏被害身亡，事發(fā)當(dāng)日……

講著講著，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往后看。

李均意抬起頭，發(fā)現(xiàn)教堂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了許多來做彌撒的信眾。而神父，他的父親，就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后。他不知道對方在那兒站了多久。

神父對自己身側(cè)那個人道：“你是林家理？”

那人道：“我是?！?/p>

他們長久地對視，漫長得像度過了一個世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