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封存說,“之前是個賠錢畫廊,老板著急用錢,轉讓得很干脆?!?/p>
“二樓是做什么的?”
“睡覺。”
“睡覺?”nancy端著杯子站起來,“帶我去參觀一下?”
“自己上樓看吧。”封存說,“你要愿意,順手幫我理下被子。”
“這輩子我的手都順不到家務事上?!眓ancy的高跟鞋在樓梯上走得踢踏作響。五分鐘后,她從欄桿上探出個腦袋,“一個人睡買那么大床???不更加孤枕難眠嗎?”
“這種話你非得喊著問?”封存仰頭看她。
nancy笑著走下來:“怕什么,對面也聽不到?!彼匦∧咀琅?,緩慢眨著眼睛,“那個你跟”
“我跟他沒怎么樣?!狈獯婧攘丝诳Х日f。
“都有家不能回了,還沒怎么樣?!眓ancy活動了兩下指關節(jié),“小孩兒夠厲害啊?!?/p>
“你來就為了跟我聊這個?”
“不能聊嗎?”nancy說,“我忍了這么長時間才來問,夠給你時間緩沖了吧?!?/p>
封存看著窗外的雨,好像比剛才下得更大些了。
“你不知道說什么,對吧?”nancy看著他。
“知道還問?!?/p>
“那就聽我說唄?!眓ancy右手托腮,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其實,你跟情兒來看話劇那天,我就覺得,有什么東西挺違和,但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后來,我?guī)ゾ瓢烧夷?,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了?!?/p>
“誰不對勁?”
“你倆都不對勁?!眓ancy說,“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你看貓看狗看人的眼神兒我掃眼就能分辨?!?/p>
“但你看秦情的時候沒辦法歸類,你知道嗎,看貓看狗看人都不那樣?!?/p>
“你知道我跟他——”
“是啊?!眓ancy打斷他,“隔了個秦晝嘛?!?/p>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踢開高跟鞋,收回雙腿放在椅子上,抱著膝蓋說:“但秦晝又有多特別呢?如果他還活著,對你來說也就是第二個柯舒維。”
“你想說什么?”
“我看封醫(yī)生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花點兒時間琢磨自己。”nancy說,“直面一下自己能見人的、不能見人的,yu望。”
封存笑了笑:“這話不是特別中聽啊?!?/p>
“忠言逆耳嘛?!眓anc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