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貝貝?”封存隨口問了句。
“哎呀,”柯舒維用力揮了揮手,“下回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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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組織了一肚子話,想要把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從頭解釋一遍。然而上車后沒撐幾分鐘,又睡過去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疲憊過。
或許也不只是疲憊的原因,從緊繃的高壓狀態(tài)中回歸日常,封存車子里熟悉的味道和恰如其分的溫度,都讓他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封存在車庫里,陪著秦情干坐了一個小時,才等到他睜眼。
秦情揉著眼睛問:“到啦?”
“嗯?!狈獯嬲f,“剛到?!?/p>
車里的燈光亮了起來,秦情的腦子隨之清醒了些。他轉頭看著封存,就這么靜悄悄看了一會兒,然后伸過手去,覆蓋在了他的右手背上。
封存低頭,目光落在倆人交疊的手上,沒動,也是一聲沒吭。
秦情仔細感受著封存手背上的皮膚紋理,他的掌心微微有點冒汗。倆人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在這處暖哄哄的密閉空間里又待了一陣。
直到秦情用沙啞不堪的聲音感慨了一句:“我好幸福,哥。”
封存愣住了。
秦情講這話時的語氣,是他有史以來聽過的,世界上最為純澈、真誠、發(fā)自肺腑的聲音??蛇@聲音卻像硫酸,將他的心一點點腐蝕了。
好痛。
秦情的幸福讓他覺得好痛。
封存像是無法忍受一般,抽回了手:“回家吧?!?/p>
“嗯。”秦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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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回家后哪兒都沒去,他靠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秦情總覺得自己這一身都是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兒,他有些嫌棄,去洗手間洗了很久的手,然后鉆進廚房,熱了兩杯牛奶,端到客廳,在封存旁邊坐下了。
“想喝東西,你可以差使我?!狈獯嫣稍诳勘成峡粗?,“我從小就沒什么眼力見兒,眼里沒活,需要被安排?!?/p>
秦情端著杯子,笑了下:“我放蜂蜜了,甜的?!?/p>
封存坐直身子:“讓你這破鑼嗓子歇會兒吧,別說話了?!?/p>
“我想說點什么,做點什么,讓你開心些?!鼻厍檎f完,學了兩聲唐老鴨叫。
“有病?!狈獯娑似鹋D?,喝了一口,放下了。他垂著眼睛說:“你怎么樣我都開心,只要你——”封存說到這兒,停了下來。
“什么?”秦情還在等著他的后話。
“沒什么?!狈獯嬲f,“就那意思,聽前半句也夠了?!?/p>
“哦?!鼻厍檎f著,把杯子放了回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