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301辦公室,陳秋銘停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揚,正在和金葉子聊著天。
“突然好想吃新州市第四小學(xué)附近的那家熱面了。以前小豪帶我去吃過一次,說是他小時候的味道,后來我就經(jīng)常去。那家老板都記住我了,每次我一進屋都不用點,他就知道我要什么,一大碗熱面加腸加蛋?!卑l(fā)送完消息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仿佛又回到了和小豪一起坐在那家熱面店里的時光。
很快,金葉子的消息彈了出來:“那家啊,我聽說過,但是沒去過?!?/p>
陳秋銘輕笑一聲,手指飛快地回復(fù):“那是小豪小時候吃的,你沒去過也正常,畢竟你還是個小孩兒?!彼吭谝巫由?,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想象著金葉子聽到這話后可能會有的小脾氣模樣。
沒過一會兒,金葉子回懟的消息就來了:“誰是小孩兒啊,我都19歲了?!?/p>
陳秋銘忍不住笑出了聲,辦公室里安靜得只剩下他輕輕的笑聲。他迅速打字:“快算了,你才多大,在我眼里永遠都是小孩兒?!卑l(fā)完消息,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經(jīng)有些微涼的茶。
金葉子立刻回復(fù):“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秋銘叔叔了?!?/p>
陳秋銘連忙敲著手機鍵盤:“不要不要,叫得那么老呢,還是叫銘哥吧,聽著順耳?!彼胫鹑~子甜甜地叫他銘哥的樣子,心里竟有一絲溫暖。
“好吧,有點困了,先睡了,銘哥也歇一會兒吧,別太累?!苯鹑~子的消息讓陳秋銘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他放下手機,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眼睛,正準(zhǔn)備趁著午休時間趴一會兒,桌上的辦公電話卻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片寧靜。
鈴聲急促而執(zhí)著。陳秋銘皺了皺眉,拿起聽筒:“喂,您好,法律系301?!?/p>
電話那頭傳來潘禹會那特有的、帶著點官腔和不容置疑味道的聲音:“陳老師啊,我,潘禹會?!?/p>
陳秋銘心里嘀咕了一句“大中午的,也不讓人消?!?,嘴上卻客氣地問:“潘主任,您好,有什么急事嗎?”
“嗯,剛接到學(xué)工處的緊急通知?!迸擞頃恼Z速很快,“有一個女兵,以前是從我們學(xué)校入伍的,現(xiàn)在服役期滿,退役回來繼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學(xué)工處安排她到我們法律系,插入大二年級?!?/p>
他頓了頓,似乎在查看資料:“系里綜合考慮了一下各班人數(shù)。一班和二班都是51人,三班52人,就你們四班是50人,人數(shù)最少。所以決定,就讓這個女兵到你們四班。她已經(jīng)到學(xué)工處那邊辦手續(xù)了,估計一會兒就會過去找你報到。你接待一下,安排好她的住宿、課本等事宜,有什么需要協(xié)調(diào)的,及時跟系里溝通?!?/p>
陳秋銘一聽,睡意頓時全無,心里反而涌上一陣喜悅。添人進口,而且是經(jīng)歷過部隊鍛煉的退伍兵,這對班級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他立刻爽快地應(yīng)承下來:“太好了潘主任!歡迎新同學(xué)!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保證讓新同學(xué)感受到我們四班的溫暖!”
放下電話,陳秋銘心情愉悅,剛才那點困倦早已煙消云散。他興奮地搓了搓手,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鄭燚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傳來鄭燚帶著濃重睡意、迷迷糊糊的聲音:“喂……師傅?怎么了……”顯然是被從午睡中吵醒了。
“愛徒,醒醒,有好消息!”陳秋銘的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咱們班要來一個新同學(xué)!是退伍女兵!你趕緊叫上米冠軍,一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們準(zhǔn)備迎接一下新同學(xué)!”
“???退伍女兵?”鄭燚的睡意瞬間被驅(qū)散了大半,聲音也清醒了許多,“真的???那可太好了!我這就叫米冠軍一起過去!”
……
鄭燚和米冠軍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匆匆離開女生宿舍,走向辦公樓。剛走到三樓樓梯口,迎面就碰上了從另一邊走來的吳簡平和常錦昊。
吳簡平一看到鄭燚,眼睛頓時像通了電的燈泡一樣亮了起來,臉上堆起燦爛得有些過分的笑容,屁顛屁顛地就湊了過來:“喲!這不是我們小鄭同學(xué)嗎?真巧啊真巧!這午休時間也能遇見,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鄭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這套油嘴滑舌:“吳簡平,你少跟我這兒貧!是不是皮又癢了,欠揍了是不是?”
吳簡平絲毫不在意鄭燚的“威脅”,依舊嬉皮笑臉:“沒有沒有!天地良心!我就是單純見到你高興!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我自己也控制不住,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見你,我這心情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躥!”
鄭燚被他這死皮賴臉的樣子逗得又好氣又好笑,故意板起臉說:“你想不清楚是吧?行啊,正好,我們米冠軍同學(xué)是心理委員,專業(yè)對口!要不要讓她給你做個免費的心理咨詢,看看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一見鄭燚就亢奮’的疑難雜癥?”
一旁的米冠軍突然被點名,臉一下子就紅了,害羞地低下頭,小聲嘟囔:“學(xué)委……你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