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始終抿著唇,沉默不語。
許久,他疲憊地揮手叫來保鏢:“把孟昭月和這些證據(jù)都送到警察局去?!?/p>
“另外,給我定最近一班前往湘西的航班?!?/p>
孟昭月被人帶走,其余人也退了出去。
周硯遲滿身疲憊坐回椅子上,眼底滿是落寞的頹唐。
“梔夢,我發(fā)過誓,不去打擾阿奶,也再不踏入寨子?!?/p>
“可我必須把你帶回來。”
“至于孟昭月的命,誰想要,便拿去吧。”
聽他這樣說,我終于松了口氣。
只要周硯遲去湘西,我就能跟著他一起回到湘西,見到阿奶。
周硯遲的動作很快,當晚我們就登上了飛機。
放在以前,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人死了以后還能飛這么高。
回到湘西,我只覺得自己靈魂都舒展開來。
下意識猛吸幾口,卻無事發(fā)生。
差點忘了,我已經(jīng)死了。
我回身看向周硯遲,他正派人搜查孟昭月媽媽的蹤跡。
可奇怪的是,派出去的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助理站在周硯遲身側小聲嘀咕:“不應該啊,一個女人帶著一具尸體,怎么可能跑得那么快?”
他說這話時,屏幕上的語音轉錄沒有關。
周硯遲敏銳地覺察到【尸體】二字,隨后立即皺眉糾正。
“別胡說,梔夢沒有死。”
跟著他的這些天,我發(fā)現(xiàn)周硯遲始終不肯接受我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
哪怕他親眼見過我的尸體。
孟昭月有一句話說得是不錯的,周硯遲真的很會自欺欺人。
仿佛他不承認我的死,我就真的不會死。
“她最后肯定會帶梔夢去寨子,我們去路上等?!?/p>
周硯遲帶人在寨子外的山路上蹲守了三天,終于等到了一輛外地車牌的越野車。
車主是個女人,剛被攔下來的時候,她還叫囂著要報警。
周硯遲卻直接拿出了孟昭月和她的合照。
她抵賴要跑,卻被周硯遲的保鏢摁住。
保鏢在堆滿冰袋的越野車的后備廂里,拖出了一個大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