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將她白色的孕婦裙染紅,面色慘淡無光。
裴溪年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回頭,一臉關(guān)切地扶起夏知蘊。
“怎么樣,腿還疼嗎?”
夏知蘊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她滿臉愧疚地抱住男人,咬住嘴唇。
“不疼了,但是夏檸受了好多苦,我很過意不去?!?/p>
頭頂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本是安慰的話,卻縹緲得讓人聽不真切。
“這都是她該做的?!?/p>
大師幫夏檸止住血,和裴溪年交代。
“一周后等陰孩足月,再過來?!?/p>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盯著夏檸半晌,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好。”
他走過去,抱起夏檸,突然覺得她輕得可怕。
但看到夏知蘊的笑容重回臉上,他將不該有的心思埋下。
還有一周,一切就結(jié)束了。
裴溪年將夏檸送回家,又急匆匆?guī)е闹N去醫(yī)院復查。
夏檸躺在床上,劇烈的剜心之痛令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卻再未喊出一聲痛。
遙想她和裴溪年相逢于少年,他曾用一絲暖意填補過她的陰暗。
如今,又是他親手扼殺了那份美好。
師父曾說過,有緣走不散,無緣求不來。
她和他的緣,怕是已走到了盡頭。
往后,飛鳥與魚不同路,從此山水不相逢。
一連幾日,裴溪年只是為她定了補血的外賣,并沒有回來。
她摸著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叫了回收舊物的人上門,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清走。
余生,她和裴溪年都將只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再無交集。
最后一天,她決定和教她舞蹈的恩師道個別。
一早還特意去花店買了一束老師喜歡的百合花。
可到了舞團,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帶著探究和厭惡。
似乎那個五年前每個人都會和她笑鬧的地方已經(jīng)不見。
“天啊,你看她那個樣子,還敢回來,真丟人?!?/p>
“快,都離她遠點,別染上臟病。”
往昔和她稱姐道妹的人,卻一個個避她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