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墻上,還貼著一張泛黃的結婚照。
照片里的我穿著白婚紗,眉眼彎彎。
他站在我旁邊,傻乎乎地咧著嘴。
那時候他總說:“念含,等我評上主任醫(yī)師,咱們就去拍套新的婚紗照?!?/p>
我抱著他笑說:“好啊,到時候讓心心當花童?!?/p>
回想從前的一幕幕,我的心竟然有幾分緊揪的痛楚。
原來,我們之間也是有過很多溫馨幸福的時刻的。
傅黎深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突然蹲下身,將臉埋在手心里抽噎。
他的哭聲很輕,像怕被人聽見。
可那壓抑的哽咽聲,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里發(fā)堵。
“我錯了……念含,我錯了啊……”
“我不該讓你頂罪,不該不管心心,不該……”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更厲害的抽泣打斷。
我飄在他身后,看著他從包里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半瓶白色的藥片。
那是他以前失眠時吃的安眠藥,瓶身上的標簽早就磨掉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那杯子還是我們結婚時買的情侶杯。
只是他的那只早就被他摔了,剩下的這只,是我的。
他把藥片一顆接一顆咽下去,咽到惡心干嘔動作依然不停。
“黎深不要!”
我下意識去阻止他,可手卻直直穿過了杯子。
只能眼睜睜看他做這些傷害自己的事,卻無能為力。
他眼眶發(fā)紅,不知道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方才的干嘔。
但無論什么樣,都不是我所看到的。
我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不再愛他,可我卻依然希望他過得很好。
至少,不是因為我過得不好。
可惜他不懂。
傅黎深走到窗邊,推開那扇結了網的窗。
風灌進來,吹動他的發(fā)梢,也吹起桌上的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