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深把判決書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他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眼神空洞。
我知道,就算宋晚盈得到了懲罰,有些東西也永遠回不來了。
就像我再也不能陪妹妹曬太陽,他再也不能對我說一句“對不起”。
這場鬧劇,終于落幕了。
只是代價,太沉了。
09
傅黎深處理完宋晚盈的事后,沒去醫(yī)院,沒回自己那套公寓,反而開車回了我和他曾經(jīng)的家。
樓道里的燈泡壞了幾盞,昏昏暗暗的。
他掏出鑰匙開門時,手頓了頓——
這串鑰匙,他五年沒碰過了,沒想到還能插進鎖孔。
“咔嗒”一聲,門開了。
屋里積的灰比他想象中的更厚,連過堂風都能帶起一層浮塵。
陽光透過蒙塵的窗戶照進來,能看見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在光柱里浮動。
他站在門口不敢踩下去,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我飄在客廳中央,看著他一點點往里走。
他的目光掃過沙發(fā),那是當年我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
他說要米色的,耐臟。
有次他加班晚歸,就在這沙發(fā)上蜷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抱怨說硌得慌。
我笑著說等發(fā)了獎金就換個軟的,可還沒等獎金到賬,我們就吵翻了。
“周念含,你就不能懂點事嗎?晚盈剛回國,我多照顧她一點怎么了?”
“照顧?你半夜給她送醒酒湯,陪她值夜班,你把我當什么了?”
“周念含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些爭吵聲仿佛還在屋里回蕩。
傅黎深的手指撫過沙發(fā)扶手,上面有道淺淺的劃痕,是我當年生氣時用指甲摳的。
他的指尖顫了顫,眼眶慢慢紅了。
他走到臥室,推開那扇被他踹過的門。
床頭的墻上,還貼著一張泛黃的結(jié)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