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她手中的菩提子手串突然繃斷,珠子滾落一地,“莊語山她這是自尋死路!”
青杏低聲道:“現在趕去也晚了。語山小姐會以為您阻她富貴?!?/p>
莊寒雁苦笑:“她不懂,那不是什么富貴,是火坑。”
忽然,她想起什么,“不好!齊王必會對付苗貴妃!”
她匆匆趕往皇宮,卻聽見街邊孩童唱著古怪歌謠:“女主昌,天下王,金鑾殿上坐女皇……”
宮門前,侍衛(wèi)攔住了她:“苗貴妃族人方可入內?!?/p>
正巧苗家女眷到來,莊寒雁混入其中。
宮內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太監(jiān)宮女行色匆匆。
“來晚了……”一位苗家老嫗癱坐在地,手中攥著一段白綾。
莊寒雁拾起地上的信箋,是苗貴妃絕筆:
“……入宮十載,方知女子縱居高位,無實權亦如浮萍。今上聽信讒言,謂妾欲效武曌??尚蓢@!妾不過想為天下女子爭一方天地耳?!?/p>
墨跡被淚水暈開,莊寒雁的手不住顫抖。
她想起母親,想起苗貴妃那日對她說的“女子當自助”,如今全都化作了宮墻內一縷冤魂。
回到住處,莊寒雁從箱底抽出匕首。
寒光映著她通紅的雙眼:“莊仕洋,我要你血債血償!”
“站?。 碧K寧攔住她,“你這樣去,與送死何異?”
“苗貴妃因我而死!”
“不,她因這吃人的世道而死!”蘇寧抓住她的肩膀,“你還沒明白嗎?殺一個莊仕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莊寒雁頹然坐地,淚水終于決堤:“那我該怎么辦……”
“起義!直接以皇帝寵信奸佞裴大福,殘害貴妃和殘暴不仁為由推翻皇朝?!?/p>
“好!夫君,我都聽你的。”
“到時候我們把莊仕洋抓起來搞一個全民審判,讓他丑陋的行為大白天下才解恨,另外京城里勛貴荒淫無道作奸犯科的多如牛毛,我們就是要把所有的莊仕洋和齊王這種人繩之于法?!?/p>
“那我們什么時候舉事?”
“明日丑時。”
……
就在等待著丑時舉事的時候,蘇寧卻是帶著莊寒雁去了殮尸房。
驗尸房內,霉味與藥草氣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