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這一波靈力耗大了,躺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她也沒進小九塔修養(yǎng),誰知道那老怪物還有沒有別的‘眼睛’呢,她就別暴露更多了。
她只汲取著骨鈴的靈氣,暗暗調(diào)息,閉關(guān)修養(yǎng)什么的,只能離開再作打算了,現(xiàn)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閬九川看向出氣多進氣少,面帶死氣的道濟蒼,撐起身子,讓將掣帶著孩子先離開。
將掣叼起褓,離了山洞。
閬九川來到道濟蒼面前,盯著他的眼:“你侍奉他百年,可知他心中堅守的大道是什么?”
道濟蒼和她四目對視,嘴唇翕動,冷笑道:“你……不敬不忠,背刺師尊,不配為尊上親傳弟子……”
“當年我敬他忠他,結(jié)果如何呢?是他把我鎮(zhèn)壓在皇陵了,落了個不得好死,魂飛魄散的下場。”閬九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勾唇一笑:“這種親傳弟子的榮譽,給你要不要?”
她不是不能死,是要怎么死,死得值不值才是重要,可她怎么死的呢?
她是被又敬又忠,亦父亦師的人親手摧毀,所以到底是誰背刺了誰?
是澹臺清自己,先舍棄這個師徒緣,也是他終結(jié)了??!
道濟蒼一怔,老眼里露出一絲驚惶之色,嘴一張,想說什么,血卻從他嘴里狂噴而出,驀地雙眼瞪得渾圓,渾身劇烈顫抖。
不好!
閬九川一個瞬移閃身,堪堪凝出一點真氣護著自己,就聽得一聲低嗚的慘叫響起又迅速消失。
她扭頭看去,但見道濟蒼的靈魂四分五裂,化作一陣青煙,在這道洞中緩緩消失。
閬九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像是在意料中,又有點遺憾,但眉眼里更深的是嘲弄和凝重。
百年侍奉,也不過是落得個魂魄觸及禁制被強行爆破的下場罷了,他,還是所謂最忠實的門徒,可他又得了什么呢?
涉及最隱秘的核心秘密,他毫不知情,甚至有些東西,他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一旦說就等同背叛,即神魂爆裂。
如果活得久就是獎賞,那他活了百歲之齡,盡夠了吧。
不知道那些跟隨澹臺清的見了此情此景,會不會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你都看到了吧,他就是這么的狠絕,任何人對他來說,只分有用沒用。沒用了,就連秘密都得帶進墳?zāi)谷ァ!遍伨糯ㄒ贿呴_口,一邊看向那藏在陰影里的人。
澹臺帝姬走出來,看了地上的道濟蒼一眼,再看向她,眼神復(fù)雜。
閬九川緩緩走來,一笑:“你來,是要為滄瀾觀的觀主報仇雪恨么,怎么打,說起來,我們也好久不曾斗法了?!?/p>
澹臺帝姬淡淡地道:“觀主大限羽化歸墟,新觀主擇日戴冠?!?/p>
閬九川聞言挑眉,笑聲低沉:“我還以為遣你過來,是要拿下我,再戰(zhàn)一場,給我一個教訓(xùn)呢,竟是想錯了?!?/p>
她擦過她身邊,往來時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