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汛要銀子,守城亦然。
哪里都要歲銀支撐。
景華琰放下筷子,道:“愛卿們以為呢?”
姚相起身,躬身行禮:“陛下,韃靼雖有進(jìn)犯之舉,然如忠義伯所言,韃靼去年冬日元氣大傷,根據(jù)探子來報,其族人少了兩成,他們原本人數(shù)就不足,在這種形勢之下是不可能攻破烏城戍邊衛(wèi)的?!?/p>
“畢竟,烏城戍邊衛(wèi)都是精兵良將,若打不過精兵銳減的草原游族,實在說不過去。”
他說話時,忠義伯沒有開口。
姚相繼續(xù)說:“陛下,依臣所見,烏城尚能抵御半年,不用增加士兵糧草,待秋日豐收,韃靼緩解糧災(zāi)后大抵不會再來犯?!?/p>
“兩江防汛才是最重要的,沿途的占城稻已經(jīng)開始耕種,若是影響今歲豐收,就麻煩了?!?/p>
忠義伯適才開口:“姚相,烏城的百姓性命就不重要嗎?”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景華琰聲音冷淡:“兩位愛卿辛苦了,回去擬好奏疏,再來回稟。”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位陛下同先帝的性格迥然不同,并不是好拿捏的性子,姚相慢慢躬身,拱手行禮:“是,臣告退?!?/p>
“彭逾,替朕送一送兩位愛卿?!?/p>
片刻間,金饌堂便只剩下帝妃兩人。
景華琰看向阮含璋:“你可看明白了?”
阮含璋其實還沒吃飽,但景華琰不再動筷子,她也便停住了。
聞言只是笑道:“臣妾不懂?!?/p>
景華琰也不懷疑,他站起身,對阮含璋伸出手。
兩手相握,阮含璋被景華琰牽著起身,順著陽光明媚的游廊,一步步往知不足齋行去。
早晨的長信宮陽光晴好,鳥語花香,一只喜鵲站在薔薇花叢上,正在歡快鳴叫。
景華琰的聲音在一片春風(fēng)和煦里響起。
“黨爭不斷,弊政難消?!?/p>
你嘗嘗味道?
大楚延續(xù)至今日,已過一百八十個年景。
除去開國時候的百廢待興,曾經(jīng)有過繁榮盛世,也有過低迷亂世,后來在景華琰的祖父時力挽狂瀾,把風(fēng)雨飄搖的國朝重新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