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手很認(rèn)真,不需要宮人服侍,每一根手指都仔細(xì)清洗,才接過帕子擦手。
“走吧?!?/p>
說罷,他直接攬上阮含璋的細(xì)腰,帶著她一路往金饌堂行去。
剛一踏入堂中,阮含璋美目一掃,忽然發(fā)現(xiàn)堂中垂著金紗帳,金紗一側(cè)珠簾靜落,擋住了另一半廳堂的景致。
在一片影影綽綽的光影里,她能看到金紗帳另一側(cè)也擺放有兩張膳桌,膳桌另一側(cè)坐著兩名朝臣。
阮含璋心中一驚,不知景華琰是何意,卻還是低眉順眼跟著他在主桌一側(cè)落座。
“見過陛下?!眱擅剂⒓雌鹕硇卸Y。
景華琰彬彬有禮:“舅父,忠義伯,這位是阮愛卿家的千金,阮才人?!?/p>
他甚至還介紹了一番阮含璋。
通過這兩句稱呼,阮含璋已經(jīng)知曉簾子另一頭的兩位朝臣是誰了。
一位是仁慧太后的親弟姚文周姚相,一位則是徐德妃的父親,威武大將軍忠義伯。
阮含璋雖然是宮妃,不過份位低,又是晚輩,聞言便起身道:“見過兩位大人。”
姚相便笑道:“之前就聽聞阮卿家中的嫡長女聰慧靈秀,秀外慧中,如今入宮伴駕,當(dāng)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p>
這話說的,仿佛阮含璋已經(jīng)被封為皇后了。
倒是另一邊的忠義伯微微蹙起眉頭,有些古板地道:“陛下,今日臣等要同陛下議論國事,如何要讓后宮妃嬪旁聽,于理不合?!?/p>
如今女子都能讀書科舉,后宮妃嬪因何不能聽得政事?宮里早就沒了這般規(guī)矩了。
阮含璋美目一挑,看向景華琰,四目相對(duì),她竟讀懂了景華琰眸子中的深意。
也隱約明白,為何今日要帶她前來了。
阮含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后才幽幽開口:“陛下,妾斗膽,可否一言?!?/p>
景華琰聲音十分溫柔:“愛妃請(qǐng)講。”
阮含璋嘆了口氣,道:“聽聞先帝時(shí)因身體緣故,不能時(shí)常處理朝政,天下大事,多由太后娘娘、陛下及近臣?xì)椌邞],才有國泰民安的今日?!?/p>
“若無太后娘娘的貢獻(xiàn),何來今日富饒?”
“忠義伯此言,可是在詆毀太后娘娘?!?/p>
忠義伯:“你!”
姚相笑呵呵打圓場:“阮才人倒是十分有見地?!?/p>
景華琰適才開口:“好了,開席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