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認真地看著陳宴。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葉緋霜想,前世她在陳宴眼中,原來是這樣的。
哦不對,前世的她沒有陳宴這樣好的自持力和養(yǎng)氣功夫,所以她只會看起來更崩潰失態(tài)。
自從知道私通之事是陳宴設(shè)計的后,她不止一次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對她。
但任憑她多么大聲、多么歇斯底里,陳宴都只是八風不動、淡定從容地欣賞著她的崩潰。
等她發(fā)泄完,他會拍拍她的頭,溫聲說:“好了,不要再問了?!?/p>
這樣非但不會安撫到她,只會讓她更焦躁難捱。
于是后來,葉緋霜也不再問了。
再過一段時間,她病了,更沒有力氣問了。
臨死前,懶得問了,反正也不重要了。
他從未給她一個明白,連死時都帶著不解。
陳宴前世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她為什么又要讓他好受呢?
這種困惑焦躁、不安茫然,他該好好體會體會。
葉緋霜壓下唇角,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陳公子,你的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p>
陳宴讓她告訴他,前世的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個問題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她從未看清過他,如何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陳宴一直都死死地盯著她,自然也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那抹一閃而過報復(fù)般的快感。
于是,他也就明白,他的問題不會得到一個回答了。
這一刻,陳宴想,把她帶走,關(guān)起來,直到她和他說了實話,再放了她。
但他也知道,不能這么做。
真這么做了,能不能得到答案尚且不知,他們的關(guān)系反正會徹底完了。
不能那樣。
硬的,不能用。
軟的,也沒用。
一直憋悶在心口的那團氣忽然就散了,化為了十足的挫敗無力。
陳宴的呼吸逐漸變輕,緩緩松開了一直攥著她手腕的五指。
沉默許久后,他再次開口,聲音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無力,卻又有執(zhí)拗和堅定:“好,我求你你也不說,我不逼你。我定會弄清楚的,終于一日我會知道真相。葉緋霜,你躲得了一時,我看你躲不躲得了一世?!?/p>
“請便。”葉緋霜干脆地轉(zhuǎn)身,語調(diào)冷漠,“我也很好奇,陳公子還能做出什么荒誕的夢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