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且問問你,《專心》的第一句,是什么?”我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溫見詩笑了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來我院子里頭,我們?nèi)コ瓡ァ?/p>
”不!我死都不去!我笑得勉強(qiáng),說:“兒媳身子不適……”“不適?”溫見詩露出驚疑的神色,“不適就趕緊回去休息,好生躺著,出來亂跑可不行,萬一更不適了可怎么辦?”說完,她招來我身邊的丫頭,說,“快送少夫人回去歇著。
”我路上也沒仔細(xì)著觀察鏡湖山莊的地形,就被人攙著回到院子。
進(jìn)到屋里,我在阿四的服侍下再次躺好,不禁陷入沉思:鏡湖山莊的“好生修養(yǎng)”、“歇著”就是只能像具死尸一樣躺在床上嗎?我無奈地盯著天花板。
溫見詩出生望族,在家族沒落之后選擇了當(dāng)一個青樓藝伎。
在現(xiàn)實(shí),她是人人追捧的臨冬琵琶女,在夢中,她是人人尊敬的莊主夫人。
然而,我亦是出生望族,卻沒有一個陪嫁丫頭跟著我一塊嫁進(jìn)來……這難道不蹊蹺嗎?在夢里,現(xiàn)實(shí)的一切都不存在,我便只能好好活下去。
但是,我能見到我阿娘和阿爹。
所以,我在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見到我的阿娘。
想到這里,我又無奈地翻了個身,裹緊被子。
若是醒來就是回門那天就好了,我便不用再等,然而……我再次從床上爬起來,這回沒有用力過猛。
我趕緊讓阿四帶我去找凌天啟,先是書房,再是演武場,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我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阿四無奈的神情,決定逼供她。
“你說,”我捧起阿四的臉,“凌天啟在哪里?”“奴婢不知……”阿四顫顫巍巍。
“可是你不是說他就在演武場或者書房的嗎?”“也許……可能在其他地方……”其他地方,會是哪里呢?我左彎右繞,也沒找到他在哪。
我只得喪著臉回去。
一到院子門口,我就看見凌天啟沖了出來,像一陣風(fēng)。
隨后,我被他摟在懷里。
“婳兒,”凌天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連同呼吸聲一起,“阿娘方才說你身子不適我便趕緊過來了,快與我說說,是哪里不舒服了。
”他摸摸我的頭,手法溫柔。
我竟喜歡這樣的感覺,就賴在他懷里不說話。
“怎么不說話了?”他柔聲道,手指摩挲著我的發(fā)鬂。
我氣道:“你方才跑哪里去了,到處找你也不見人影。
”凌天啟說:“我方才一直在書房里寫字。
”我抬頭看他:“真的嗎?”他低下頭來,一雙溫潤的眼睛柔柔的看著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