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3頁）

我抓起藥瓶摔在地上，白色藥片滾得到處都是：“從今天起，我房間您一步都不準進！否則我報警！”

“反了你了！”奶奶掄起拐杖打我，“吃里扒外的東西！”

拐杖砸在我肩上，疼痛讓我更加清醒。

我一把奪過拐杖，咔嚓折成兩段。

“桑綺！”爸爸驚呼。

“爸，您還要沉默到什么時候？”我轉(zhuǎn)向他，“奶奶給我下藥，媽媽差點害死全家，您就只會旁觀？”

爸爸張了張嘴，最終頹然坐下：“我……我不知道……”

“因為您懦弱！”我字字誅心，“您寧可看著女兒被害也不愿反抗！”

這句話像刀子捅進爸爸心口。

他臉色灰敗，卻仍說不出反駁的話。

媽媽出現(xiàn)在門口，虛弱但清醒：“媽，您真的給綺綺下藥？”

“還不是為你好！”奶奶理直氣壯，“這孩子整天跟你作對……”

“我的女兒我來管！”媽媽突然提高音量，“不準再碰她！”

我驚訝地看著媽媽。這是她第一次明確站在我這邊對抗奶奶。

奶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霓霓，你瘋了？我是在幫你！”

“用下藥的方式？”媽媽冷笑，“您和我媽當年不就是用這招逼我嫁給你兒子的嗎？”

這個重磅炸彈炸得我頭暈目眩。

爸爸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和受傷。

“原來如此……”他苦笑，“難怪你一直……”

媽媽沒有否認，只是疲憊地揉著太陽穴：“都過去了，但現(xiàn)在，誰也不能傷害我女兒?！?/p>

這場對峙以奶奶摔門而去告終。

家庭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我本該高興，卻感到深深的悲哀。

媽媽的保護來得太晚，而爸爸的懦弱已經(jīng)刻進骨髓。

13

晚上，我聽到父母臥室傳來爭吵。

“二十年了，你從沒愛過我？”爸爸聲音嘶啞。

“重要嗎？”媽媽冷笑，“你明知道你媽給我下藥逼婚，卻裝不知道！”

“我……”

“懦夫！我忍受你們母子二十年，現(xiàn)在該結(jié)束了！”

接著是行李箱滾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