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是喬正儀呈上的被抄襲之人所作的文稿?!狈蜃訉②w長贏的卷子并另一張紙卷俱放在他面前,“你可有話說?”
這抄襲舞弊可是大罪,若是坐實,不僅趙長贏要被逐出學堂,連累著整個明月山莊都會被人瞧不起。
趙長贏當即怒目圓瞪,直直射向喬正儀,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不過是上回賭輸了,你竟如此來陷害我!”
喬正儀冷笑,并不理會趙長贏,只向夫子一拱手,道,“夫子,我便說趙長贏定會說是弟子栽贓,弟子還有人證,如今便在學堂門口,等夫子傳召,一看便知!”
“人證?胡說八……”趙長贏氣得滿臉通紅,若不是念及喬正儀不會武功,早便一腳踹上去了。
“長贏?!比菖c手中折扇橫出,打斷了趙長贏的話。他眼風掃過一旁有備而來的喬正儀,微微一笑,拱手道,“夫子,既然喬兄說有證據(jù)在手,我們自然是要聽一聽。只不過,我們可否對證據(jù)真?zhèn)翁嵝┊愖h?”
“自然可以?!狈蜃宇h首。
“那好?!比菖c看向喬正儀,“請吧?!?/p>
那喬正儀請來的所謂證人乃是個形容瘦削的中年人,穿一身一看便是新做的長衫,背書似的念道,“我是崇安十八年中的秀才,叫俞俊英,家便在永寧的槐花巷子。我平日里常常在槐花巷口賣些字畫補貼家用,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我寫過一篇文章,便是以孟子中的句子為題。這位小兄弟當時路過我的攤子,看中了這篇文章,說這字寫得好,當場便買了回去?!?/p>
“你看清楚了,就是他來買的你的文章?”夫子指著趙長贏問道。
那俞俊英便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趙長贏,片刻后點頭道,“正是,正是。小兄弟玉樹臨風,見之難忘啊?!?/p>
趙長贏:“……”
拳頭硬了。
“你放……”趙長贏深吸了口氣,強行鎮(zhèn)定下來,將已經(jīng)囫圇脫出一半的“屁”字給吞了回去,壓著怒氣開口道,“夫子,我從未見過這人,我去槐花巷子都只是去巷口找賣餛飩的老大爺買吃的,根本不認識他?!?/p>
“夫子。”容與沉吟片刻,道,“可否將兩張卷子給我一觀?”
喬正儀看了容與一眼,話里意有所指,“容與,想清楚再開口?!?/p>
容與不答,只低頭細細地用手撫摸著兩張卷子,將紙卷翻來覆去地看。
喬正儀盯著他看了一會,沒瞧出所以然來,只道他故意拖延時間,便也不再管他,只朝趙長贏道,“趙長贏,你還有什么話說?”
趙長贏扯了扯嘴角,冷嗤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喬正儀還待說些什么,夫子皺眉,揮手止住了他,問俞俊英,“大家同為讀書人,你可要知道,君子金口玉言。我且問你,你今日所言,可是句句屬實?”
俞俊英眼神閃爍,瞥了喬正儀一眼,拱手道,“自然屬實?!?/p>
趙長贏抱臂靠著墻角,右腿曲著抵在墻根上,聞言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