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我,像拖著一袋毫無生氣的垃圾,幾步就沖到了書房那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前。
“砰!”
我的后腦勺和肩膀被粗暴地摜在冰冷的鏡面上,鏡子劇烈地震顫著,發(fā)出瀕臨破碎的sheny1n。玻璃的寒氣透過薄薄的襯衫,瞬間刺入骨髓。
“呃……”破碎的痛呼和窒息聲卡在喉嚨里。
森永那張俊美卻因暴怒而扭曲變形的臉,緊緊貼了上來。
他赤紅的雙眼sisi盯著鏡子里我因窒息而痛苦ch0u搐的面容,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淬著冰渣和毒ye,惡狠狠地碾出來:
“你以為靠這張偷來的臉……就能取代我?!”
他的手指收得更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出可怕的咯咯聲。
鏡面冰冷地映照出我因缺氧而迅速漲紅發(fā)紫的臉,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起,嘴巴徒勞地張著,像一條瀕si的魚。
而他,像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面容扭曲,眼神狂亂,赤紅的眼眶里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
就在我意識開始模糊、視野邊緣被黑暗吞噬的剎那,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見鏡中反s的景象。
就在池影賢那狂怒的倒影身后,森朕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站直了身t。他臉上那片刻前的迷離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骨髓發(fā)寒的y鷙。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sisi釘在森永的后背上。
金屬的桿頭在窗外慘淡天光下,反s出一抹冰冷、殘酷的亮光。他手臂的肌r0u繃緊,那根象征著上流社會優(yōu)雅運動的球桿,此刻被他以一種蓄勢待發(fā)的、準備擊碎頭顱的姿勢,高高舉過了肩頭。
時間在那一瞬間被拉長、扭曲。
鏡子里,是森永因暴怒而猙獰、掐著我脖子的赤紅倒影。
而在那倒影的肩后,是森朕高舉的、閃爍著致命寒光的球桿和他那雙深不見底、翻涌著殺意的眼睛。
窒息的痛苦,脊椎撞上書柜的鈍痛,被掐住喉嚨的瀕si感……所有尖銳的感官都在這一刻被一種更龐大、更冰冷的荒謬所淹沒。
他們爭奪的,撕扯的,想要摧毀的,從來都不是池穩(wěn)這個活生生的人。
我只是一個載t,一張承載了他們各自瘋狂執(zhí)念的、會呼x1的畫布。
森永要的是一個完美的、供他投s自我掌控yu的鏡像;森朕要的,是一個能讓他沉溺于亡妻幻夢的、溫順的容器。
而我脖子上的這只手,即將揮下的那根球桿,都不過是他們爭奪這件“物品”所有權時,失控爆發(fā)的獸x。
他們眼中看到的,從來不是池穩(wěn)。
巨大的驚愕和一種近乎嘲諷的明悟,在窒息的黑暗中升起。像冰水,澆滅了我最后一絲掙扎的力氣。
就在森朕手臂肌r0u賁張,球桿即將撕裂空氣,帶著毀滅的風聲狠狠砸向森永后腦的瞬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