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降臨得毫無征兆,卻又像是早已在壓抑的空氣中醞釀了太久太久,只等一個臨界點將其徹底引爆。
那是一個沉悶得令人喘不過氣的午后。
厚重的烏云低垂,沉甸甸地壓在池宅高聳的哥特式窗欞上,將書房內(nèi)昂貴家具的輪廓都模糊了。空氣凝滯,帶著暴雨來臨前特有的、令人心悸的粘稠感。
我剛剛被森永叫到書房,他靠在那張巨大的紅木書桌邊緣,雙手抱x,冷眼審視著我,挑剔著我模仿他那種睥睨眼神時一絲一毫的偏差。
每一次的“不夠像”,都像一根刺扎在他眼底。
“重來?!彼穆曇舨桓?,卻像鞭子ch0u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
我疲憊地閉上眼,深x1一口氣,努力在腦海中g(shù)勒出他那種冰冷、孤高、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入眼的姿態(tài)。
再次睜開眼,試圖將那份空洞的傲慢注入自己的瞳孔。
就在我盡力模仿的瞬間,書房厚重的雕花木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森朕站在門口。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挺括的西裝,而是隨意地披著一件深se的絲絨睡袍,領(lǐng)口微敞,露出些許脖頸的皮膚。
他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直直地落在森永臉上,帶著冰冷的警告意味。
下一秒,他的視線就落回了我的臉上。
眼神瞬間變了,如同堅冰融化,涌起一種近乎癡迷的暖流。他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步伐沉穩(wěn),目標明確地向我靠近。
“小永,我有話和池穩(wěn)說?!彼恼Z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森永沒動,也沒回答,只是下頜線繃得si緊,像拉滿的弓弦。
森朕已經(jīng)走到了我面前。
那gu熟悉的、混合著雪茄和清冽木質(zhì)香水的味道再次籠罩了我。他伸出手,這一次,不再是整理領(lǐng)口或撫0臉頰,手輕輕捧住了我的臉。指腹的薄繭摩擦著皮膚,帶來一陣細密的戰(zhàn)栗。
“別怕……”
然后,他緩緩地俯下身來。
溫熱的、帶著濃郁煙草氣息的吻,即將落在我僵y冰冷的額頭上。
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裹挾著毀滅x風暴的身影猛地撞開了我。巨大的力量讓我踉蹌著向后倒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書柜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震得柜子里的古籍都簌簌發(fā)抖。
森永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狂獅。
他眼底最后一絲理智的薄冰徹底碎裂,赤紅的血絲如同蛛網(wǎng)般瞬間爬滿眼球,猙獰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根本沒看被他撞開的父親,所有的暴怒都jg準地傾瀉在我身上。
一只鐵鉗般的大手帶著si亡的力道,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如同黑se的cha0水瞬間淹沒了我,眼前陣陣發(fā)黑,肺部火燒火燎地抗議著。
他拖著我,像拖著一袋毫無生氣的垃圾,幾步就沖到了書房那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