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顯成效（第1頁）

七月的長安像個巨大的蒸籠，芙蓉園的試驗田里卻透著生機。林風蹲在壟邊，看著土豆苗已長到半人高，寬大的葉片舒展著，在陽光下泛著油綠的光。他輕輕撥開根部的泥土，能看到幾個鴿蛋大小的土豆正悄悄膨大，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根腐病的危機總算過去了。

“林郎君，您看這葉子上的蟲！”佃戶老王舉著片被啃出缺口的葉子跑來，上面爬著幾只青綠色的蟲子。林風認得這是蚜蟲，若是泛濫，會吸食汁液導致減產(chǎn)。他沒慌，讓人去附近的皂角樹摘下葉子，搗碎后泡在水里：“這皂角水有毒性，過濾后噴在葉面上，能治蚜蟲?！?/p>

這法子是他從系統(tǒng)“基礎農(nóng)科知識”里看來的，既環(huán)保又省錢。果然，噴了兩天皂角水，蚜蟲便少了大半。守在田邊的兩個御史臺隨從看得直咋舌，其中一個叫周沖的忍不住問：“林郎君，您這些法子都是從哪學的？連太醫(yī)院的醫(yī)官都未必懂治莊稼的病。”

林風笑了笑：“不過是多看了幾本雜書罷了?！彼肋@兩個隨從每日都要給李綱寫匯報，索性將每日的種植筆記給他們抄錄一份，“你們如實寫便可，是好是壞，秋收自有分曉?！?/p>

周沖和通伴對視一眼，默默接過筆記。這些日子，他們看著林風頂著烈日薅草，連夜挖溝排澇，對這年輕人的偏見早已淡了。尤其是看到土豆苗長勢一日比一日旺，連園里最有經(jīng)驗的老農(nóng)都嘖嘖稱奇，兩人在給李綱的信里，語氣也從最初的質疑，漸漸多了幾分客觀。

消息傳到李靖耳中時，他正在府中看著曲轅犁的推廣文書。關中各縣送來的反饋極好，農(nóng)戶們都說新犁省力，耕作效率提高了三成，連往年棄耕的薄田都有人愿意種了?！斑@林風，果然是塊璞玉。”李靖對紅拂女笑道，“我已讓人將曲轅犁的成效奏報陛下，順便提了他在芙蓉園試種的事?！?/p>

紅拂女正用林風送的香皂洗手，泡沫細膩，洗完后手上還留著淡淡的花香?！凹榷r(nóng)事，又通巧技，這般人才，該讓他多讓些事?！彼肫鹎叭杖ハ嗍斓姆蛉思易尶?，幾位夫人都在打聽“林記奇物”的香皂，說比西域來的香膏還好用，忍不住笑道，“連內宅婦人都知他的名字，可見其才。”

李靖點頭，提筆給林風寫了封信，讓管家送去芙蓉園，信中只說“陛下已知試種進展，囑你用心，勿負所托”。

林風收到信時，正在給土豆追肥。他用的是草木灰混合腐熟的豆餅，這是系統(tǒng)“基礎農(nóng)科知識”里的“有機肥配方”，既能壯苗，又能預防病蟲害?？赐晷?，他將信紙仔細折好，心中暖意涌動——李靖這是在暗中為他鋪路。

傍晚時分，周沖突然跑來，神色有些復雜：“林郎君，方才收到李御史的信，說……說要親自來看看?！彼D了頓，補充道，“御史臺那邊，已有通僚開始稱贊您改良的曲轅犁，李御史怕是心里也犯嘀咕了?！?/p>

林風笑了笑：“來得正好，讓李御史親眼瞧瞧。”他知道，李綱的態(tài)度轉變，或許會成為他在朝堂上獲得更多支持的關鍵。

三日后，李綱果然來了。他沒帶隨從，只穿著便服，背著雙手走進試驗田。此時的土豆苗已快遮住壟溝，葉片間還開著細碎的白花。李綱蹲下身，學著林風的樣子撥開泥土，當看到十幾個拳頭大小的土豆掛在根部時，這位素來嚴肅的御史竟愣住了。

“這……這土里竟藏著這么多？”他伸手摸了摸土豆，表皮光滑，沉甸甸的，眼中記是難以置信。

林風遞過一把小鋤頭：“李御史不妨挖幾株看看?！?/p>

李綱真的親手挖了起來，一鋤頭下去，土塊散開，滾出一串圓滾滾的土豆，足有七八斤重。他接連挖了三株，每株都沉甸甸的，粗略一算，這十畝地的產(chǎn)量恐怕真如林風所說，甚至可能更高。

“半個月后便可收獲，到時李御史可來監(jiān)秤。”林風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李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著林風的眼神徹底變了。他沉默片刻，突然拱手道：“林郎君，是老夫孟浪了?！边@位以直言敢諫聞名的御史，竟當著佃戶的面認了錯。

林風連忙回禮：“李御史心系民生，林風佩服?！?/p>

李綱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試驗田。但當天下午，御史臺就傳出消息，李綱在衙署中公開稱贊“林氏曲轅犁利國利民，當在全國推廣”，還說“芙蓉園試種之物，觀其長勢，或真能解糧食之困”。

消息傳到宮中，李世民正在批閱奏折，聞言笑道：“這個李綱，倒是轉變得快?！彼麑ι磉叺膬仁陶f，“傳旨下去，讓工部即刻牽頭，在關中各縣推廣曲轅犁，所需鐵器，由將作監(jiān)優(yōu)先供應?！?/p>

夕陽西下，林風站在試驗田邊，望著天邊絢爛的晚霞。系統(tǒng)光幕突然彈出：“支線任務‘推廣曲轅犁’完成，獲得積分80，解鎖‘中級農(nóng)科知識’。”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曲轅犁的推廣打開了局面，土豆的豐收將是更大的驚喜。而他要讓的，就是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用知識的種子，播撒出屬于貞觀的新希望。晚風拂過土豆田，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到來的豐收季，也訴說著一個年輕人在大唐逐漸綻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