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她怎么想要清除掉自己的記憶,剛才的畫面依舊一次一次不停地冒出來。
她只要閉上眼,就是“幸村精市”變成仁王雅治的模樣。
一遍又一遍,不斷地在提醒她白天的尷尬。
把她頭埋在枕頭下面,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逃避現(xiàn)實。
房門被人砰砰敲響,又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里。
“誰?”
本來想裝死不回應(yīng),但想起小姨擔(dān)憂的眼神,她還是把頭抬起頭,應(yīng)了一聲。
“是我?!?/p>
門外竟然是藤岡春緋。
栗山?jīng)鲎永_房門,門外只有藤岡春緋一個人。
“春緋,你怎么在這里?”
短發(fā)女生目光微偏,一板一眼答道:“第一次住在同學(xué)家,你可以陪我嗎?”
她說得十分僵硬。
沒辦法。
要不是環(huán)學(xué)長他們一定要讓她這么說,她恐怕會直接說出“鏡夜學(xué)長讓我來開導(dǎo)你,因為可以減免債務(wù)我就來了。”這樣的大實話。
栗山?jīng)鲎恿巳稽c頭。
整個公關(guān)部只有春緋一個女孩子。春緋就算一個人害怕也沒辦法找他們,只能找她。
栗山?jīng)鲎訌拈T后讓開,等藤岡春緋進來后,才又關(guān)上門。
“我記得房間里有新的枕頭和毛毯……”
她轉(zhuǎn)過身,從柜子里找到了備用的寢具,又和藤岡春緋一起鋪好。
床很大,她和春緋一人睡一邊,中間的空隙甚至還能再塞兩個人。
栗山?jīng)鲎犹稍诖采?,把自己的毛毯拉起來,直到遮住整個下巴。
“那……晚安?”
“恩,晚安?!碧賹壕p回道。
燈光全部熄滅。
整個房間里,只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些許月光。
栗山?jīng)鲎犹稍诖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p>
她其實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