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春緋在,她總不能開著燈打擾春緋休息。
不然還是數(shù)羊好了。
栗山?jīng)鲎娱]上眼睛。
數(shù)著數(shù)著,雪白柔軟的羊毛像是被閃電劈中,變成了刺猬的形狀。
然后又變成了仁王雅治的模樣。
“……”
她又猛地睜開眼睛。
——這個覺還能不能睡了?!
“涼子?”
藤岡春緋小聲試探道。
“恩?怎么了?”
她翻來覆去吵到春緋了嗎?
“你怎么睡不著?”藤岡春緋終于切入了正題:“有心事嗎?”
栗山?jīng)鲎臃藗€身。
黑暗里,只能看到春緋大致的輪廓。
可能是她沉穩(wěn)冷靜的聲音格外有可靠,也有可能是黑暗給了她一些安全感。
栗山?jīng)鲎酉肓讼?,模糊地說道:“我為了交朋友討好了很多人,結(jié)果今天發(fā)現(xiàn)我討好的一直是同一個人。”
“我現(xiàn)在沒法面對他了?!?/p>
藤岡春緋想起白天見到的那個白毛。
她說的恐怕就是那個人了。
她認真回答道:“交朋友不一定需要討好別人。然后——”
“你是覺得被他捉弄了嗎?很討厭嗎?”
如果討厭的話,以后不用來往不就好了。
“不……”栗山?jīng)鲎訐u頭。
雖說仁王雅治一直變成其他人的樣子有故意捉弄她的嫌疑。
可是要說討厭嗎?也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