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英聽出了陳京觀的言外之意,她盯著火光緩緩開口:“她其實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畢竟她愿意應下蔣鐸的差事,說明她對你也存心不良,可你還將她看作妹妹,她現(xiàn)在只是很難說服自己罷了?!?/p>
席英的話陳京觀何嘗不懂,他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不過這話從席英嘴里說出來,他倒覺得有些意外。
“她是與你說了什么?”
席英搖頭,將身子側(cè)過來對上了陳京觀的目光,露出了少有的笑。
“她不用對我說什么,我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p>
陳京觀聽著席英的話有些愣神,知道她是在回應自己對平海的囑咐,便笑著伸手去揉她的頭,可席英的敏銳怎么會讓他得逞,她向右偏了偏身子,躲過了陳京觀的動作。
“好啊,一個兩個都倒反天罡。等我回了平遠軍營,拿軍法處置你們?!?/p>
陳京觀努著嘴裝出生氣的樣子,席英此刻倒顯得比他更成熟,她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誰都有過往,況且她在心里壓了這么多年,怎么會輕易透露。再等等吧,或許她會開口呢?!?/p>
席英沒說錯,可誰也沒想到,霜栽再開口的時候已經(jīng)又過了許多年。
三日的藥膳調(diào)養(yǎng)后,霜栽離開了客棧。
席英再起來時只看到空著的床榻和桌上的一支玉釵。
那是她們初次相見時霜栽帶的,霜栽靠著她的時候,她看了很久。
她將玉釵收了起來,起身敲響了陳京觀的房門,陳京觀似是早有預料,望著席英輕輕笑了一下。
他二人付清了房費,收拾好行囊,準備即刻返回闕州。
此時的闕州,
陳京觀小半個月告病推脫不上朝,縱使蕭霖不聞不問卻依舊引著崇寧的關(guān)注。
那一日霜栽被陳京觀抱著從蔣府離開,還未等他走到城門,
崇寧就收到了消息。
起初崇寧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認定,
陳京觀是因為霜栽的身份才救她,
直到蔣鐸提及了陳京觀看到那枚玉佩后的反常,
這無疑坐實了他的身份。
不過還沒等崇寧開口,
蔣鐸已經(jīng)一身素衣到了威嵐坊領(lǐng)罰。
那之后的幾天,雖然天氣炎熱,可他始終穿著立領(lǐng),
蕭霖問候了一句,
他便答是因潮shi起了疹子有礙瞻觀。
不過他這些皮肉之苦受完,此事當然還沒有了結(jié),崇寧望著那副蔣鐸帶來的畫像,久久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