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在南魏的鋪子開在霖州?”
陳京觀說著,
微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只見江阮笑而不語,
斂了斂自己的披風(fēng)走到陳京觀旁邊。
“霖州是正經(jīng)營生,我在南魏的鋪子開在崇州?!?/p>
江阮知道陳京觀的用意,
不過既然是盟友了,有些事情他倒也不介意交個底。
“你倒坦誠。不過為何選在崇州?”
“離家近。”
江阮說得很平靜,倒是陳京觀有些恍惚,
他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而江阮的困倦此刻也漸漸被消磨了,他歪著頭打趣道:“你不再追問一下?”
陳京觀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
在準(zhǔn)備離開前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定在了董輝的軍帳。
“你睡那個吧,你細細聞,或許還能聞到帳子里殘留的血腥氣?!?/p>
說完,陳京觀沒有再管江阮,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帳子里,而江阮因為陳京觀最后留下的那句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味來,輕笑一聲,在嘴里咕噥著。
“究竟誰說你心xiong寬廣的?”
之后的三日,江阮以各種理由賴著不走,一會兒說自己那晚騎馬受了涼,一會兒又說天氣不好會下雨,總之是待到了西芥軍報傳來的這天。
“少將軍,遏佐昨夜領(lǐng)大軍奇襲恪多部,恪多損失慘重,并且被遏佐刺中了腰部?!?/p>
探子來報的時候陳京觀剛和平海商量著奪回參州的計劃,想著遏佐三天沒動靜應(yīng)該是在等著自己先行動,誰知道他領(lǐng)著大部隊穿過了騰里沙漠,直逼恪多的軍帳。
“他們的比武大會誰贏了?”
陳京觀的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探子剛聽到時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回了一句“忽蘭”。
那日陳京觀從克爾茶湖旁經(jīng)過時特意放慢步子,等他繞到湖邊就看見有人在搭臺,后來在恪多部也沒見到忽蘭,他估摸著比武大會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幾天的事。
不過不知是不是恪多部真的有天命在,那一日的克爾茶湖清澈無比,周遭別說沙塵,連風(fēng)都沒有,太陽照在沙地里燥熱無比,再加之西芥的比武大會要求參加者全部赤膊上陣,如此條件下遏佐的心機無處遁形。
雖說遏佐經(jīng)驗豐富,可忽蘭畢竟比他年輕,加上他心底里壓抑已久的怨氣,忽蘭那日下手并不輕,據(jù)說打掉了遏佐的一顆牙。
“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是這么沉不住氣,好歹緩兩天呢?!?/p>
江阮的嘴誰也不饒,他在一旁聽著探子的話,嘴里恰似無意地嘲諷著。
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這次遏佐的出擊太過于輕率了,而且臨陣掉頭,這是大忌。
“這里面,有你的功勞吧。”
陳京觀擺了擺手遣走來送信的探子,又派平海去巡防,此時就留了一個江阮在營地與他對峙。
“少將軍哪兒的話,不是您說的我這份功勞拿得太輕易了嗎?我可不得借機向您展示展示我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