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底飛起來的氫氣球被一瞬間戳破。
遲牧年背過身,已經(jīng)想著不搭理人。
可在關(guān)燈以后,
還是像小時(shí)候那樣,
每次睡之前都拍拍身邊小被子:
“睡覺,小旬?!?/p>
江旬在他這樣的低哄里閉上眼,可沒閉多久就睜開。
看著近在咫尺,
茫茫漆黑中的一道虛影:
“好。”
原本說好的一塊“重溫”只有今晚。
可有些閘門一旦開了就完全闔不上。
他倆最后天天都在重溫
江旬實(shí)在是能賴,賴到人家家里,又賴上遲牧年的床。
好在在班上已經(jīng)不會非要跟之前那樣牽他手了,但底下膝蓋一定跟他貼著。
只要稍微往旁邊一側(cè)肩膀也會挨在一起。
其實(shí)這些在他們中間也不算個事,都是男的,勾肩搭背地再正常不過。
但遲牧年就是會覺得別扭。
也說不清為什么。
好像是那次從幼兒園回來就變成這樣。
遲牧年被這種情緒折騰得快瘋了。
下節(jié)課課間堅(jiān)決拒絕跟江旬一塊去樓下小超市。
“抽屜里沒紙了?!苯f。
遲牧年面無表情,“那你給我買上來?!?/p>
說完也不看他,趴桌上裝死。
等到旁邊座位一空,遲牧年走到程成旁邊坐下。
大程子鼻炎,一個噴嚏只打了一半,被逼得直接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