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靡緹爾也是真的燒糊涂了,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有鋪天蓋地,說不完的委屈。
他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地里黃,沒爹沒娘沒人管的,就連老婆對他也是不疼不愛,不給他親親就算了,就連玩干瞪眼也不讓著他。
眼睛也欺負他,只是玩了一下就撐不住了,火辣辣的,還直冒水。漿糊一樣的思維也再分不清生理性淚水和哭的區(qū)別。
要知道他可是在六歲的時候就沒再哭過了,現(xiàn)在居然就因為玩游戲輸給了自己的妻子就哭成這樣,請問,這要他一個猛a的面子往哪放?
路靡緹爾覺得自己好狼狽、好丟人。
然后淚水就如開閘的水庫更加的不受控制,帶著股哭倒長城的氣勢,一發(fā)不可收拾。
日落夕山,南風入亭。秋葉隨行,入夢嶙。
若陽星系外圍所縈繞的最后一點白暈也慢慢藏匿在了云階的末端,逐漸遠離,消失在了世人的視野內(nèi)。
路靡緹爾再有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
高溫褪去,聰明的智商又占領了高地。
就算是成功曠工的喜悅也無法抹除他明明混亂至極,卻又莫名在每一個細節(jié)處都額外清晰無比的記憶。
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路靡緹爾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上一次這么狼狽的社會性死亡是在什么時候了,但一定很久遠。至少在他有記憶以來就再沒有這么窘迫過。
自從去到大院后路靡緹爾就再沒有生過病,像是前半輩子所有的病痛和苦難都在他六歲以前集中渡過了般,之后的一路走來也都是無病無災的,也就導致了路靡緹爾完全不知道,原來自己生病的時候精神條還會被減半,大腦強行降智。
幼崽的抵抗力都差些,院內(nèi)怕他們相互傳染,大院里生病的小孩兒都會被安排單獨一處住所。
路靡緹爾沒有生過病理所當然的也就沒去過那些小房間。乖乖吃藥的獎勵也只是小小的路團子在一次偶然,才看到院長媽媽對別的小朋友做過而已。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幅畫面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就被那個年幼的自己給記下,并刻錄藏匿在了記憶的最深處的。
然后猝不及防的,在他現(xiàn)如今,二十五歲的高齡時,給予了他這樣的致命一擊。
這大概就是伏擊按兵不動的最高境界了吧。
一幅又一幅,奇特又詭異的畫面在路靡緹爾的腦海內(nèi)交錯浮現(xiàn)。
有自己變成牛排去店里上班,然后被客人熱烈歡迎夸贊,成為店內(nèi)優(yōu)秀員工代表的。
有他跟著龐大的水泥家族團結共進,共創(chuàng)輝煌未來,為祖國建設自我奉獻,卻未半便遭到黑惡勢力破壞的。
也有伙伴生死一線,他帶著重傷,忍痛強撐,和敵·利維特·人搶奪麻袋君遺體歸屬權的······豐富多彩到只是這一個晚上的經(jīng)歷,就抵得上他這二十好幾年的了。
最后,畫面定格在了某人索吻不成,跟人賭氣玩干瞪眼,然后輸?shù)囊粩⊥康兀纯薜盟廊セ顏淼睦仟N模樣。。。。。。。
到底是誰家好人,發(fā)個燒還能把腦子給燒傻了的???